傅砚辞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两人僵持不下时,他俯身,唇角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我错了。”
顾言溪一怔。
他居然知道自己错了,不直男了?
顾言溪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直言不讳道:“傅砚辞,你得哄我。”
傅砚辞松开她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那条披肩。
“你干什么?”顾言溪不解地看着他。
傅砚辞直接把披肩扔在地上,然后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近,黑眸凝着她,“顾言溪,你也得哄我。”
“凭什么?”顾言溪气笑了。
“你披着别的男人给你的披肩。”傅砚辞明目张胆地说,“我吃醋了。”
“你还吃醋?”顾言溪气得用高跟鞋踩了一下他的脚,“我帮齐云彦是为了什么你还能不知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傅砚辞疼得“嗷”了一声,却仍固执地箍紧她的腰,“我不管,你得哄我。”
“我就不。”
傅砚辞声音低了低,那双平日里深沉的眸子此刻敛着几分委屈,“可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喜欢到你披上别的男人给的披肩,我都要吃醋,顾言溪,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
顾言溪:“?”
什么逻辑?
“唉。”顾言溪声音软下来,叹气,“傅砚辞,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这样,我们错误相抵,我保证我不再不理你,好不好?”
傅砚辞无声地翘起了嘴角。
“我送你回家。”傅砚辞牵住顾言溪的手,探进去十指相扣,带着她往外走。
路过关皓的时候,傅砚辞眉眼很冷,不满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开车!”
关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为震撼。
——
沈钊父子看着那两道显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脸色一点点凝结成冰。
顾言溪这一番,还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好的给他们撑场子,结果转而成立公然宣布扶持齐云彦,与他们对立!
“沈钊,你干的好事!”沈茂海看沈钊的眼神,已是带了浓浓的厌弃,“齐胜要是被齐云彦拿下,齐云彦接下来必定将我彻底清扫出齐胜,甚至……”
他眯了眯眸子,“举全力对付沈氏。”
沈钊捏紧了手心,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裂开,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顾言溪离开的方向,眼里都是红血丝。
“顾言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说呢?”沈茂海恼怒地看着他,“我看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种下的果!”
沈钊咬了咬牙,收回视线,扔下手里已经裂开的杯子,走向了王兴治和崔国良。
他脸上的愠怒刹那间消失不见,换上笑容。
“王总、崔总。”
王兴治跟崔国良看过来。
沈钊在他们对面坐下,“我们能聊聊吗?股东大会在即,二位到时候打算如何决策?”
王兴治跟崔国良从前就是齐胜的元老,与齐耀霆关系不错。
如果不是顾言溪威逼,他们本就打算尽全力助齐云彦上位。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当初那种局势下,要是执意站在齐云彦这边,齐胜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王兴治紧盯着沈钊,露出沈钊从未见过的冷笑,“沈少,去问问你父亲,踩着齐总的尸体上位的感觉如何?齐总为人宽厚仗义,生前结交的好友众多,我跟崔总皆是其一,现在顾家不再插手齐胜的事,那我们不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行?”
沈钊看着对方眼里的仇恨,眼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