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错愕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他脸色冷漠,不容置喙。
这么好的机会,他若是浪费了,那还真是让人失望。
“皇上,您非要这么逼着臣吗?”
金盏痛心道。
再怎么说,他这些年也尽心尽力。
“以后,你会感谢朕的。”
言罢,皇帝放下了帘子,挥手吩咐人驶车离开。
马车消失在视线里,金盏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
陆清欢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若是他真的离开了太医院,岂不是没了价值。
可,又不能让他去拜师!
真是烦死了!
“金盏。”
“清欢,若是我离开了太医院,你会不会厌弃我,觉得我无用?”
金盏紧张地看着她。
问出这个问题之时,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陆清欢一愣,随即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金盏,你帮过我那么多,我怎么会厌弃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金盏松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将陆清欢送回国公府之后,他便去了太医院,递交了辞呈,过程干净利索。
因为不再是御医,金盏直接被赶出了太医院,无家可归。
他原以为自己还能有容身之处,却没想到皇上如此狠心。
听到金盏放弃了这次机会的消息,木云子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无缘啊!可惜了一个天才!”
陆云笙坐在对面,无喜无悲。
木云子挑眉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是你和皇上说,如果金盏不拜师,那就离开太医院?”
“是。”
陆云笙点头。
“没看出来,我这冷酷无情的小徒弟竟然还有心软的一面。”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为了让陆清欢少一个助力而已。顺便,让金盏看清她的真面目。”
木云子淡笑一声。
这小丫头明明是惜才,不忍看着金盏陷入迷途,拉他一把,硬是找了个理由搪塞。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陆清欢能如此自私。”
“你教的学生你不知道?”
“他们这些学子,到这里时,已经年岁不小了,十五六岁,该知道轻重。况且,陆清欢平日里全然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课业也不错,算是学塾里的佼佼者。我怎么知道,她的秉性竟然如此不堪。”
木云子也很懊恼。
活了这么多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无妨,现在看清也来得及。”陆云笙嬉笑一声。
“皇上也真是,竟然还就顺了你的意,将金盏赶出去。金盏什么身份,皇上也忍心。”
陆云笙翻了个白眼,想起皇帝对她说的那些话。
皇帝要她一辈子留在傅南霄身边。
这什么无礼的要求!
“不过是交易。”
“皇上跟你交易什么了?”
“他让我守着傅南霄,我猜想,他是不是想利用我牵制傅南霄?毕竟,摄政王位高权重的,难免有一天威胁他皇帝的帝位。”
木云子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老头子,你又不是外人!”
“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木云子不想多言。
毕竟,这小丫头现在还没有和摄政王心心相印,有些事,还是让摄政王以后告诉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