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无人能知那场数百年未遇的大雨为何只发生在了首轮城,又为何而来,大自然总喜欢给人类玩惊喜,就像人类总喜欢给大自然搞破坏一样。
在这片荒废的土地上,在这片早已不见人影的土地上,盘踞在此的荒芜被一道光吓跑了。
在那发黑的山头上,总算出现了义军的身影,虽然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疲惫不堪,整支队伍里连块完整的布料和完好的枪支都找不到,每个人的衣服都不重样,严寒的环境可以轻易破开破旧的衣服,却破不开这群小伙子们的信仰与意志!这只穷的叮当响的队伍,革命的火焰仍在他们心中燃烧,虽然现在他们的处境十分艰难,但这群年轻人,仍满怀希望,对眼前的道路深信不疑,仍然走在光明的道路上,在他们身上,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城里的道路难以用语言形容,污泥、无数脏东西,还有一种黑得令人发麻的东西在路上玩起了涂鸦,两边的房屋上挂满了快要脱落的墙皮和脏东西,路灯像根未开锋的铅笔芯一样在路的两边两东倒西歪,那股发馊了味道更是无处不在。
“这里…是地狱吗?”这支义军的指挥官,那个年轻人,马上命令队伍尽全力寻找城里的活人。
无功而返,疲惫不堪的艾小梅与薛不过二人自然是不远处出现的义军,这下把艾小梅激动坏了,终于见到活人了!但薛不过较为冷静,他一把拉住了冲上去的艾小梅,警告她:“先等等,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艾小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嘲讽薛不过的机会,她装作很博学的样子,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睛,“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网上看过那红色的旗帜,那是我们的象征!”
“我们?”
“对啊,我们,劳苦大众。”
不一会儿,艾小梅和薛不过二人便被带到了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令她们他们吃惊的是,不光这支队伍全是年轻人,连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也是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对方甚至还因为没有水来招待对方而略显尴尬。他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这个,对不起哈两位,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有关同志去打水了…”
艾小梅猛地一拍桌子,喊道:“不要打水!”“啊?”
“水才是这座城市荒芜的罪魁祸首…”
后来艾小梅用她从学校中学来的多种术语,详细地讲述了这里的人在喝下水后是如何迅速发疯丧失理智,痛苦不堪,有的变成了狼人,有的变成了疯人,更但更多人…则直接死亡。
那指挥官听完了之后,气的把帽子甩在地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叫骂道:“该死的狼人!害我同胞!罪不容诛!”
“嗯?等等!那你们两个为什么没事?”突然才反应过来的指挥官盯着两人。
“额…我是药神,至于他…诶?对啊,薛不过,你怎么没事啊?”
薛不过在感叹药神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傻子的同时,脱去了上衣,露出他这么多天来的坚忍,“好好看看吧,我哪里没事了?”但艾子梅只是捂住了眼睛在那里乱叫:“啊啊啊——少女不宜啊!你在干什么啊!”
艾小梅没看见,可那指挥官却看见了那数道黑色纹路,他立马肃然起敬:“兄弟,你的意志令我佩服。”
但是…接下来,水的问题该怎么办呢?
洛夕擦干了匕首上的血迹,把沾满狼血的手帕折好装进了兜里,近十天来,她的脚印已经布满了这泥沙的枯林,可是,她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找到。可恶啊!究竟在哪里啊!
嗯?
突然察觉的到异样的洛夕猛地拔出匕首转向身向后一掷,匕首在眨眼间便插在了那狐狸上头的技干处。那狐狸瞬间吓得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嗯?这儿怎么有狐狸?”正当她疑想之时,那狐狸便迅速上前咬住了她的靴子,想扯着她向前方走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那狐狸点了点头,于是,洛夕腿上挂着个狐狸,走到一旁拔出了她的匕首,擦了擦后又收回腰间。“行,走吧。”
她和它在转了九个弯,上了八个坡,跨过七个冰河,又顺手解决几只落单狼人,穿过无数枯树后,便看到了那条被冻得结结实实的大河,而洛夜,就被困在河的正中间。
“我告诉过你,无论春夏秋冬,都不要随便靠近河边,一年告诉你多少遍,你都不听!”洛夕气愤地走上冰层,一边用匕首暴力地破冰,一边教训起洛夜来——虽然洛夜根本听不到吧。
等洛夕把洛夜从冰河里取出来后,她便把洛夜绑在较粗的一个木棍上,架起来,下面烤起火来,一边控制火势一边揉着溶夜的脸,嘴上的叫骂那是一点都没停下来:“真不叫人省心…”
那狐狐狸看向四周,确认了周围确实没有什么食物,又看向那堆火,确认那火可以把自己烤个外酥里嫩后,便马上使出毕生所学开溜了…
待洛夜的体温恢复到正常,脸也不再僵硬后,她才留意到洛夜左臂上那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她知道那是什么,也比别人更清晰那东西象征着什么,这几天,她已经目睹无数人都因它而陷入了地狱,想起他们的痛苦表情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她唯一的亲人便痛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带我弟弟回家!我们只是想回家!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为此残酷地对待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我只是想带我弟弟回家啊,只是想回家!我想杀人吗?我想干那些恶心事情吗!这个世界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啊——呵啊啊——回家啊…”
她眼中的秋波含不住泛滥的泪水,她的瘦弱身躯包不下她的委屈,她痛苦,她发泄,她很不得要把穿越过来这几个月内所受过的一切苦一切难都要发泄出去,她痛恨自己的弱小,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她恨这个世界残酷,要如此置她和弟弟于死地。
哭不能解决问题,发泄完情绪的洛夕咬着牙,取出匕首一刀便划破了自己的左臂,用自己的鲜血在洛夜的左臂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画完了之后,也顾不上处理伤口了,简单地把洛夜安置在一个树洞后便直奔城里。“小夜你再忍会儿,我这就去把解药给你找来!”
“既然这个世界待我们如此残酷,那我们也不必对这个世界仁慈了。”
那是一座荒废的城市,只有那几座被清理出来的房屋像沙子中的宝石般闪着稀缺的光茫,无数破碎的残壁像沙子般掩埋了这里,唯有不时照出的几道光线,在宣示着人类在这里最后的权力。
洛夕费力地爬到那里仅存的塔顶,右臂上那道伤口警告着她时间的紧迫,而腹中的空虚又不断拉扯着她的四肢,她环视四周,在感受到神的气息后便迅速潜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