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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还未全亮。
何东帆起身。
宁欣隐隐察觉,抱住他。
她闭着眼喃喃了两句,他没听清。
他扯了扯嘴角,亲她一下:“要去公司。”
宁欣松手。
意识慢慢回笼,身上的不适感也慢慢清晰。
宁欣睁开酸涩的眼睛,很不适应的眨了两下。
隐隐能听见卫生间传来,剃须刀的嗡鸣声。
她摸着手机看了一眼,还不到七点。
她下意识抬起眼皮,瞧了眼窗户。
雨停了。
什么时候停的?
昨晚最后一次,他抱着她仰躺在床上,掐着她的腰上下时,她正对窗户。
那时,雨还未停。
思绪回到那会儿。
她不过是看了一眼窗户,思了一下这雨也下得太久了。
他便诉她分神。
握着她的腰翻身,把她从新压在身下,很狠的发劲儿。
宁欣对这个姿势最敏感,顷刻,就在颤栗中,仿佛被撞击了灵魂,不能自已。
一次又一次。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
速度和力量就是他当即表达爱的全部。
在他的横冲直撞下,她贴着脖颈的头发已经汗湿。
她原本打定主意一门心思纵容他,他想多过分,都行。
但她高估自己了。
她不行了。
她对他摇头,用那把沙哑的嗓子嘤声道,不行了。
他双臂锢着一双腿,短发在微微晃动的腿上轻扫。
侧头亲了一下小腿位置,他一点也不信她的话。
她眼泪都出来,抖抖索索、断断续续地跟他讲,自己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真的不行了。
他后知后觉,温柔下来。
低下头吻她时,他鼻尖挂着汗水。
说最后一次了。
结束后,她连去洗澡的劲儿都没有。
剃须刀的嗡鸣声停止。
宁欣回神,看向房门口。
很快,何东帆就进来。
他有些意外宁欣怎么醒了。
他走到床边,手臂撑着床,弯腰凑过去亲她一下,带着点点的薄荷香:“宝贝,再多睡会儿。”
宁欣不说话,只是拉了拉被子遮住脖颈。
何东帆添唇笑了笑,起身站到衣柜前,抬手脱了身上的T恤。
宽肩、窄腰,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他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衣往身上套。
宁欣隐隐想起,刚才他好像说要去公司。
现在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宁欣:“你要去公司?”
她嗓子略微沙哑,轻轻咳了一声。
何东帆转身看着宁欣,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嗯,去帮人做项目,晚上才回来,晚饭我们一起吃。”
宁欣眼睛弯了弯,微微鼻音:“嗯。”
他一点也不害臊,青天白日当着她的面脱掉运动裤,拿了条西裤套上:“你随便睡多久,这几天我室友都不会回来,所以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知道吗?”
宁欣又‘嗯’了一声。
他收腹,把衬衣衣摆利落掖进西裤里:“家里有吐司和牛奶,不喜欢吃的话,起床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叫餐,那家味道不错,是你会喜欢的口味。”
宁欣觉得他有点啰嗦:“知道了。”
说完,闭上还很酸痛的眼睛。
何东帆顿了一下,欺身过去。
他拉了一下她的被子:“还生气呢?”
宁欣:?
他手掌揉揉她头发,为自己解释:“第一次,没经验,我以为越久越好。”
?
!
她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脸,周正、英气,微微露出的虎牙,阳光,明朗。
与那个时候形成强烈的反差。
一想起他那时的侵略性,她就心脏一缩,心跳加快,浑身又酥又麻。
何东帆看她还是不搭话,眉梢动了动,继续辩解:“而且你给我一盒,我以为你是要我用完。”
??
!!
简直胡说八道!
何东帆抬了抬眼皮,故作无辜:“我还怕我不行呢!”
???
!!!
宁欣有点想打人。
何东帆微微露出虎牙,做出赔罪样儿:“给你揪耳朵。”
宁欣虚了虚眼睛,手臂从被子伸出来,捏着他下巴,无情地撇开,再度闭上眼睛。
她听见他笑出声。
她不搭理他现在的流氓劲儿。
何东帆给宁欣掖掖被子,交代:“睡醒了,如果下面还疼的话跟我说,我去问能不能买点什么药擦一擦。”
宁欣干脆转了个身。
何东帆从床上起来,理了一下衣裤,从衣柜里拿了件西装外套拎在手上:“宁欣,我走了。”
“……”
“欣姐。”他叫。
宁欣闷着声音:“知道了,我不会给人开门,有事会给你打电话,会等你晚上回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