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了拳击课后,何东帆约宁欣去小吃摊吃冰粉和烧烤。
杨晓桢刚好听到,嚷着也要去。
她可听宁欣说好几次了,何东帆每次带她去吃的东西都特别特别好吃。
把一个常年瘦子吃得最近脸颊都丰腴了。
她也想去尝尝鲜。
于是,变成了三人行。
三人落座,何东帆:“老板,三碗全家福冰粉。”
杨晓桢急忙拉住何东帆,朝老板吼:“两份,两份就行。”
她解释:“我和宁欣吃一份,我们俩减肥。”
宁欣正拿着菜单点烧烤,轻轻‘嗯’了一声,没拒绝。
何东帆听宁欣应了声,不敢置信:“你跟晓桢姐减肥?”
宁欣没搭理他,用铅笔在菜单上勾画,又‘嗯’了一声。
何东帆直道:“宁老师,你不需要。”
宁欣还没反应,半趴在她肩头上跟着一起点烧烤的杨晓桢不乐意了,眼睛横看过去露着凶光:“你什么意思?你意思就是她不需要,就我需要喽?”
何东帆其实有时候搞不懂女生这种生物,比如减肥这件事刚才不就是从杨晓桢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吗?
现在,她又不乐意了。
何东帆撇着嘴摇头,一本正经地狡辩:“我觉得你也不需要,但你可能想婚礼状态好些所以减肥,可宁老师又不是新娘,所以没必要。”
杨晓桢知道何东帆是找补,但她听着舒心。
人长得帅,嘴还甜,气都生不起来。
但她依旧拉着宁欣下水。
她伸手抬起宁欣下巴:“可她是伴娘啊,你看看这张脸,涨了好多肉。”
宁欣下巴被杨晓桢支着,颇为无奈。
何东帆仔细瞧着,她脸小小的被托在杨晓桢手心,漂亮得像颗贡果,哪里胖了?
杨晓桢继续拱火:“何东帆你看看,这就是你这几个月的杰作。”
宁欣视线微微上飘,因为无语杨晓桢的话而咬了咬牙龈。
她咬牙龈的动作,导致脸颊真的微微凸了一下又缩回。
像刚揭盖的小水晶糕,膨胀着遇冷气而微微收缩。
何东帆鬼使神差的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脸颊。
刹那,三个人都怔住了。
老板端着两份冰粉上桌,看这三个人似乎被点穴,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放下冰粉就走。
何东帆回过神,脸瞬间红透,蹭地站起身,弯腰夺过宁欣手上的菜单子:“我、我去下单。”
他走得快,差点和另一个刚结账的食客撞上,还好利落侧身躲开。
何东帆听见身后杨晓桢爽朗的笑声。
他骂了一句:该死!
然后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作乱的手。
杨晓桢笑得夸张,揽着宁欣肩膀:“你看见没?他害羞了,他怎么那么可爱?”
“还不都是你,说什么呢?”宁欣用铅笔戳了戳杨晓桢的腰,然后放下笔,不自在的在桌上找茶水。
结果只有空茶杯,没有茶水。
杨晓桢摊手表示无辜:“我说什么了,我说你胖了,他上手捏什么?”
宁欣:“……”这…她也没想到。
“欣欣,他不会……”杨晓桢拖着语调。
宁欣反手捂上杨晓桢的乌鸦嘴:“别胡说!”
杨晓桢拉开宁欣的手:“上次,我说那个谢先生对你有意思,你也不信来着。”
这能一样吗?
宁欣把冰粉扒拉过来,随意用勺子和了和,舀上一坨西瓜堵住杨晓桢的嘴:“你别逗他!我看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杨晓桢嚼着西瓜嘟囔:“这我看出来了,他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宁欣想起上次何东帆去她家,看见暧昧的画面天都塌了的模样。
她莫名有点罪恶感。
她点头:“应该没谈过。”
杨晓桢夺过宁欣手上的勺子,把冰粉端到自己面前:“真挺好吃的。”
说完,她喂了宁欣一口。
杨晓桢很快吃了半碗冰粉下肚,才想起何东帆怎么还没回来。
她伸长脖子在络绎不绝的食客中找人:“他人呢?”
宁欣支了支下巴:“守着烧烤呢。”
杨晓桢顺着宁欣的视线看过去。
斜搭的小棚下,炭火缭绕,老板站在炭火烤炉前忙碌,而何东帆双手环抱胸前,直挺挺地站在旁边,像个烧烤卫士。
杨晓桢噗呲笑出声,感慨:“纯情男大学生,啧啧啧。”
宁欣声音冷下来:“你别当他面说这些逗他,不然我跟你发火。”
杨晓桢知趣,手动拉上自己嘴上的拉链,闭麦。
十多分钟后,何东帆单手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托盘回来。
他弯腰,把托盘放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手,没看她们:“晓桢姐,宁老师,我同学给我打电话说有事儿,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回答,他抓起板凳上的运动包,跟阵风似的就溜了。
杨晓桢再次开麦:“又不是故意的,他躲什么啊?”
宁欣替他说话:“可能真的有事。”
“你信?”
宁欣:“……”确实不太信。
杨晓桢闻着香味就忘了那一茬:“好香啊。”
长方形托盘上垫了一张厨用吸油纸,烤串全部烤出油脂,上面撒了一把葱花,看上去食欲满满。
杨晓桢一手拿串,一手把另一碗没动的冰粉扒拉过来:“明天再减肥。”
吃完所有,杨晓桢擦了擦嘴:“老板,结账。”
宁欣摸钱:“我来吧。”
杨晓桢:“我来。”
两人还没争执完,老板朝她们吼了一句:“你们桌已经结了。”
宁欣和杨晓桢分开后,往家走。
思来想去,她摸出手机,给何东帆发了一条短信。
而另一边的何东帆回到寝室,直接摊坐到椅子上,四仰八叉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懊恼叹气,过一会儿又弯腰趴在桌子上愤然锤桌。
李白子:“他咋啦?”
江心摇头。
李白子又走到徐菓跟前:“他咋了?”
徐菓看了眼,语气随意:“没吃药吧。”
李白子给徐菓竖了个大拇指:“徐大夫望闻听切断病症,牛b!”
何东帆快疯了。
他都没名分,他就动手,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了。
或许,是平时想了太多次?
反正,他有一种刚看见曙光,又被自己一屁股墩儿坐回深渊里的感觉。
主要是,宁欣万一觉得他轻浮怎么办?
疯了!
真的要疯了!!
突然,何东帆手机震动一下。
他不耐烦地摸出来一看,瞬间挺直腰板。
是宁欣发来的信息。
宁欣:【没事儿。】
短短三个字,何东帆的心终于落下。
不夸张的说,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站起身,转身抱住李白子,求安慰:“兄弟我,差点凉透啊!!!”
李白子虽不知事情前因后果,依旧大气地拍拍何东帆肩膀:“没事儿!吃了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