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嘴角勾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
见过季家之后,秦恒和季晴并肩离开病房。
在电梯里,季晴的手机响了,因为两人离得近,秦恒不难看到来电显示欧阳凡三个字。
那个烦人精……
秦恒几乎是把耳朵竖起来了,也听不见欧阳凡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季晴对欧阳凡说话的语气和对他说的语气是一样的淡漠,他的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但只平衡了一秒,他就忍不住暴躁,他怎么沦落到跟欧阳凡一个待遇!
秦恒越想越气,越气心脏就越疼。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季晴对他冷淡就是从那一次在季家门口偶遇开始的。
当时季晴问他是不是吃欧阳凡的醋。
事实上他的确吃欧阳凡的醋,虽然从没有把欧阳凡当成劲敌,但实打实吃醋了。
而且还醋了好几天。
那天他嘴硬了。
他记得季晴那天说了一句——秦恒,你最好一直这么有种。
那么。
季晴……是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了。
秦恒顿时犹如被无数道闪电劈中,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过往的一些被他忽略,不敢深究的小细节在这一刻完全放大,令他心口堵得慌。
弥漫着心疼。
出了电梯后,季晴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态度依旧是淡漠的,
甚至不如老同学的情谊,仿佛只当他仅仅是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秦恒这会儿真真切切体会到当初付胭不搭理霍铭征的时候,霍铭征的心情了。
在季晴转身之际,他上前一步用力扣住她的手腕,“陪我走走吧,吃什么不着急。”
两人在楼下的绿化带随便走走,在池塘边停下来。
“我奶奶的手术难度大吗?”
秦恒垂眸看着她。
此刻,她不是上市公司的女老板,只是一个担心奶奶身体的孙儿。
她的无助,恐惧,彷徨,在这一刻毫不掩饰,无限放大。
“难度挺大。”秦恒朝她靠近一步,坐在她身边,坦白道,“与她年龄无关,是基础疾病,有并发症的风险。”
但他有把握。
季晴无声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其实丁宇在告知我奶奶的病情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秦恒微微愣神,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她想过。
“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为我冒这个风险。”季晴往石头椅背上靠了一下,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玩转着手里燃着的烟。
如果成,她全家都会感激他,如果不成,她可能会恨他。
如果是其他人,她不会有这个顾虑,生死有命,怪不得别人。
可是秦恒不一样。
对于他,她会加入太多私人感情,就无法冷静面对。
她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秦恒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她的那一枚打火机,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点了烟。
“如果不愿意,我就不会亲自来一趟了。你最重要的亲人的命,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季晴眼眸一颤。
秦恒将她手里快燃到底的烟拿走,“等季奶奶的手术后,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们之间能谈什么?”
秦恒掐灭了烟,认真道:“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