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成捏着鼻子给刘婷汇款,没办法,他还要脸。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会怀念起梁野苹和她的娘家。
书香门第,虽然个个清冷,但真的不给他找事儿啊!
不跟他要钱,不给他找事儿!
傅国成简直忘了,他当初是如何在亡妻面前控诉她的娘家人对他多么的冷淡。
一点儿亲情都没有,问梁野苹她娘家的人是不是看不上他!
这人就是贱!
刘婷这头拿到了钱,把医院的账给结了,同时刘家人也轮流去见完了刘红军。
也轮到了她去见刘红军。
见到刘红军刘婷就掉了眼泪,她没开口,刘红军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她温柔说话:“婷婷别哭,是三哥的错,三哥一时猪油蒙了心,给你惹麻烦了!”
“三哥这次不知道会判多少年,或许无期也说不定。”
“三哥放心不下家里,你能帮三哥照顾好两个孩子吗?”
他看着刘婷,温柔地笑着。
刘婷哽咽点头:“嗯,我会的,她们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我都会管的。”
她明白,刘红军这是在跟她做交换。
一个开口能杀自己亲兄弟的人,怎么可能真心爱护她?
不过是因为利益罢了。
刘红军叹了一口气:“谢谢婷婷!三哥就知道,全家只有你能靠得住!”
“回去之后就跟我这个劳改犯断绝关系吧,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不过你放心,我在里面是会积极改造的。”
“争取早日重返社会。”
刘婷从监狱里出来,整个人都是茫然和恐慌的,二哥一家子她要管,现在三哥一家子她也要管,不管不行,不管三哥肯定会把她给咬出来。
傅国成那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没回京城,刘婷就觉得十分累人。
来的时候风风光光还车接车送,走的时候车票都没人帮她张罗,只能买到坐票,哪怕他们还带着一个瘫子。
就算刘婷有干部的工作证明,可是没有相关单位的批条,买卧铺想都不要想。
几天的绿皮火车,硬座车厢人又多,味儿又臭,还要帮着伺候下身瘫痪的老冬瓜。
她心力交瘁,每天都干呕不止,还吃不下任何东西。
一家人倒是啥也没看出来,以为刘婷这当高官夫人当惯了的人受不了硬座车厢的腌臜味儿。
刘家人带着两坛子骨灰狼狈地离开这个地方,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村里则不一样。
学校修好了,大家伙儿都跑去看,宽敞的教室窗明几净,操场平平整整,还搞了一对儿篮球架子,单杠双杆啥的什么都有,弄得跟公社的小学一样。
只不过公社的小学已经旧了。
大队的小学还是新的。
没有开学,孩子们就要进去玩儿。
只可惜没有篮球,不过这也难不住聪明勤劳的社员们,有巧手的爷爷给孩子们编织了几个竹篾的球球,反正都是球,往篮筐里扔一样能玩儿啊!
大队长蒋田丰专门派人去守着学校,就怕熊孩子玩儿嗨了把玻璃给砸了。
另外村里在知青点附近修的两个单间小院儿也彻底弄好了,早就交了租金的知青们马不停蹄地搬了进去。
单间再小也是一个人住,是自己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再不怕自己放在外头的忘记收起来的雪花膏被偷用,不怕自己的食物被偷吃。
而且不用忍受浓郁的脚臭和汗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