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体量的道统害怕各种算计。
……
在这般混乱的局面下,真正愿意联合起来的人族骨修,反而是那群修为低下,没什么出身的人族骨修。
这样的人族骨修确实是骨修世界的最底层,可也只有他们,是愿意把人族二字牢牢地记在自己心中的。
人族如此。
现实如此。
倒也不怪其他生灵种族的生灵会那样想,换了是其他生灵种族遭遇此等境地,人族也会这样想的。
这样的局势,在这大荒世界的芸芸众生之中,尚且有诸多生灵看得一清二楚,想的明明白白。
他古青阳又如何不知?
然而,作为罪血帝庭的真正决策者,作为真正能背负“帝”之大名的存在。
他光是想到这些是没用的。他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无数生灵的存亡。
所以他必须要把问题想得更深刻一些。同样都是一件事,别人只需要预想一步,那就可以了。
但他不行。
别人只需要想一步,他可能就需要去想三步、十步乃至是百步千步万步,甚至是无数步之多。
这可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古青阳一直都明白,这就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作为这大荒世界中最大的那个逆天而行者。
至高天和自在天是永远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至高天和自在天更不会轻易放过追随他的那些生灵。
这世上的其他生灵在做事的时候可以错很多次,甚至是无数次。他不行,一次都不行。
做对一件事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做错一件事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这是古青阳在品味两世人生的经历时,于偶然之中才品悟出来的一个道理。
他深刻地明悟到……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他们明明是从一开始就拥有着一切。
可后来,当那些人选择前行的时候,他们便会因为一时的错误而失去一些东西。
而那些人却是只知道痛苦,却不知道反思,不知回想。
故而这样的痛苦经历往往都是不断被重复,不断变化。直到最后,那些人会失去一切。
“一定要有所失才有所悟吗?”
片刻时间,古青阳已带着古青萤来到那家小酒馆里面,并在一个已经有人的酒桌前面默默坐下。
在坐下去的一瞬间,古青阳更是还在喃喃自语。
总而言之,摆出这副模样的古青阳绝对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他明明和酒桌上的酒客是素不相识的关系,可他偏偏就能在坐下去的时候表现得如此自然。
而且他所说的话,更是和他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这……大抵就是他最为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哥——”
这是古青萤的心声。
古青萤并没有说话,更没有同那个身披宽大黑袍、头戴兜帽的神秘酒客讲话。
她只是始终都沉默着,并向古青阳投以担忧的眼神。她当然还是原来的她,还是只会担心她的哥哥。
于她而言,这个神秘酒客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吸引她的哥哥来到这里主动找他……这些事都不重要。
她只是担心她哥哥的安危。
自从古青阳悟道破境以后,古青阳一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本以为古青阳这是在修行。
可在此刻,自从古青阳莫名地喃喃自语出那句话以后,她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但她养气的功夫也是极其高深。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耽误自己哥哥的大事,她终究还是选择沉寂,打算就这么默默地观望下去。
“吸溜——”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无形中已过去许久。
那个神秘酒客一直都在喝酒。
古青阳在落座一段时间以后也是如此。自行取了一个酒碗,有一口没一口地缓缓地喝着,似是在品味。
他们两人的嘴里不时地就会发出小口饮酒时的那种声音,古青萤见状倒也不觉得奇怪。
她只是默默地守在原地,就这么陪伴着古青阳。无形中,倒也吸引了诸多来往骨修的目光。
而与此同时,古青阳的内心世界可没有那么平静。因为他的内心世界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很神秘。
但那位客人的气息还是无比可怕的,颇有一种要盖压一切邪祟,要镇杀一切邪恶的可怖势头。
“你终于来了。”
古青阳的心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