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要整合整个西北,然后就是西荒。然后,不管是北境还是中洲,还是南域,他都不想放过。
直到最后,他再去征服东土。
他想要建立一番宏图霸业,他的目标则是整个世界。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则是这个刘家。
他原本倒是真的没把刘家放在眼里,也没怎么太在意刘家。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有些不妥。
更为确切的说,应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越发地觉得古青阳认识刘家的人这件事,很是不妥。
比起刘家人本身的事情,他更在意古青阳给刘家人带来的影响。
想想当初,古青阳刚刚被他捡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位刘家姑姑对古青阳怎么样,他可是知道的。
可现在呢?
现如今,他发现他好像是在刘家姑姑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而这某些人,自然是洛家大小姐了。
楚狂歌可是记得,他刚看到古青阳和洛家大小姐同行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情景也是这样的。
当然,不同时候的不同情景,自然是不可能完全一样的。但感觉就是感觉,感觉是不会错的。
……
想起古青阳,又想起刘心玉。
想着近来发生的一桩桩事情,楚狂歌是越想就越觉得别扭。他倒是很希望他想的全部都是错的。
可当他突发奇想,把帘子撩开看向车厢里面的时候,却见,刘心玉正手持银针,仔细地为古青阳针灸。
“这——”
眼看着这一幕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楚狂歌是真的有了想要吐血的冲动。
他默默地放下帘子,然后又转过身去,就这样彻底沉默。此刻,楚天河只是诧异地看了楚狂歌一眼。
楚天河显然是无法理解楚狂歌。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兄长到底是在想什么。当然,楚天河也不想深究他的兄长是什么心思。
相比于揣摩这种事情,楚天河还是更愿意去明悟那些道理。毕竟,那种事情显然还是更容易一些的。
然而,楚天河却是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楚狂歌可是默默地在心里脑补了一段诡异离奇的情感故事。
虽然,楚狂歌自己也无比地希望这故事不是真的。但楚狂歌明白,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
“呼——”
“嘶——”
“呼——”
同一时刻,古青阳变得和之前一样了。在枷锁重生的同时,他也被他的心境深深地影响。
这使得他在做过很多梦之后,就不再继续做梦了。因为他累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然而,他后来这不做梦的一觉倒是睡得无比踏实。
古青阳只觉得,在无形之中就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是它在默默地引导着他走向一个轻松的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他只需要休息。
一次沉睡,一场沉眠。
古青阳并不知道,在他一步步地陷入到深度睡眠的状态中时。在他沉浸在那种轻松的感觉之中时。
刘心玉正在努力地将她手中银针以奇特的方式打入他的体内,以她的医道神通击碎他体内的部分枷锁。
这枷锁是由他的本心凝结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想要破除这种枷锁,的确是需要让古青阳自己去想,他想明白了这枷锁就破除了。
然而,刘心玉在尝试着救他的时候,她的心也是一颗本心。那便是一颗医者之心。
医者父母心。
这是凡人之间流传的话,但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而且把这句话用在刘心玉的身上也很合适。
刘心玉的确是想要知道一些有关于古青阳的故事,但她在救他的时候她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复杂。
她只是想要救他。
她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她只是按照古青阳的需求,拼尽全力,然后送古青阳一场沉眠,让他真正轻松一次。
然而,刘心玉并不知道。她这次医者之举,却是让古青阳在再度复苏过来的时候看清了那些枷锁。
“相由心生,锁由心生。”
“这些枷锁会是这样,既是因为我的心而变化,亦是因为我的道而变化,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我一直以为它们只是我过往人生的痛苦,我只是执着于破除这些枷锁。可我,从没有正视过它们——”
“我从没有真正看清这些枷锁的样子,就如同我从没有真正看清过我的心。”
“既是如此,何谈破除?”
“既是如此,何谈进境?”
想到这里,悟到这里,古青阳只感到他突然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枷锁破碎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