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垚眼看众人都等得急了,便清了清喉咙道:
“那什么,是用竹子咏志的诗对吧?”
人群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别再磨叽了,快写吧。”
“对,看他能写出什么名堂。”
“麻溜的快点,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
眼看就要犯了众怒,侯垚也不再拖延,缓缓吟出:
“咳——,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这两句将岩竹拟人化,完美传达出它的神韵,已经称得上是中上之作,
有识货之人已经在频频点头认可此作了。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后两句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这两句是才是咏志的精华,将岩竹的品格,经历无数磨难依然长成挺拔之姿,
任恁东南西北的狂风也不俱怕,
借竹喻人,此诗将一个刚正不阿,正直不屈,铁骨铮铮有高傲风骨之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好——,好——。”
姚英哲忍不住击节连叫了三声好道:
“好一个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铁骨铮铮这才是我辈文人该有的样子,
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不向恶势力低头么?此篇必将传颂千古。
介丘兄果然是有大才之人,受教了。”
说着向侯垚行了一礼,此番作派,顿时让所有人都好感大生。
苏明知也跟着向侯垚行了一礼:
“介丘高才,明知受教了。”
有了这两人打头,又有一票人跟着对侯垚行礼,
任宏才的连眉角都乐开了花,传世名篇,真的出了传世名篇,今日这诗会值了。
另外也有不少人疑惑道:
“我怎么觉着这诗像是骂人呢?”
“我也觉得明明东南西北风不也挺好,干嘛非要写个东西南北风?
“好像是在说谁不是东西呢?”
“这么一说好像是哦。”
……
侯垚听到下面的纷纷议论也是懵逼,这又不是我写的,我那知道。
周德此是看侯垚的眼神中全是小星星,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有点没正型的表哥还有这样的诗才,
传世名篇啊,什么概念,多数人就算写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
侯承允此刻只想逃走,趁着侯垚被众人瞩目的时候,他稍稍的往后挪了两步,
侯垚怎么会让他跑了,当即叫住:
“承允兄想干什么去,刚才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一千两可以兑现了吧?”
侯承允一脸尴尬地叫道:
“没……没钱……真没钱。”
侯垚哪能如此放过他:
“看你外表金光闪闪,想不到荷包里阴风惨惨,没钱你装什么大头蒜?还一言为定,
这么多人都听着呢,岂能容你赖账,赶紧的想办法,别给首富之家丢人。”
侯承允此时真是要急哭了,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压根就没有积蓄,能上哪儿找钱去?
姚英哲也没想到侯承允是真拿不出钱,既然是一起来的,自是不能让他太难堪,
于是只好从袖口中拿出一张银票交给侯承允道:
“既然无钱,就不要和人豪赌,长个记性吧。”
侯承允万没想到姚英哲能随手就拿得出一千两这么多,正要感谢,忽然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呼。
“还钱要加八分利啊。”
顿时一个趔趄,欲哭无泪。
侯垚收了钱,心情大好,睡意一扫而空,
此时任宏才也宣布诗会进行最后一项,吃饭……。
县衙里的菜品不少,就是做法单一,不是蒸就是煮,许多菜其实并不适合这两种烹饪方法,
侯垚不由地怀念起前世的种种美味,
可惜,现在都吃不到了,别的不说,就是那些香料就没法弄到,更何况油盐都不便宜,
即便大户人家也不会如前世那样无节制。
一路回家,周德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干什么呢?这一副便秘的样子,让舅舅舅妈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周德红红脸,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表哥,你可……可不可以教教我做诗的秘诀?”
侯垚干笑两声:
“这玩意儿那有什么秘诀?”
周德一脸不信道:
“表哥,我知道你肯定有秘诀的,不然你从未写过诗,怎么会一写就是传世名篇?求你教教我吧。”
侯垚认真地看着周德,然后问道:
“你真想学?”
周德坚定地点点头:
“请表哥教我。”
侯垚玩味地笑道:
“其实写诗的确有个秘诀。”
“啊,是什么?”
“就是一个字,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