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进屋说女人的私房话了,侯垚这边也跟侯福商量过年要去采买点什么,
侯福也没什么主意,让侯垚自己看着置办,然后又低头看书,
侯垚无奈,只能等周玉和余秀儿出来找她们商量。
正无聊,门外新上任的里长张广才敲门进屋:
“哟,秀才公在家呢。”
白涛私通海盗罪名太大,连带着他提拔的两个邻长也一并被问了罪,
村里一下子空出来三个名额,原本县里是打算把里长交给侯福担任,
但是被村民一致否决,侯福自己也不太感兴趣,
最后便落到了张广才头上。
张广才年岁比较大,平日为人大方谨慎,在村里的人缘口碑都还不错,
最后被推举为里长,他们家也是少数几户跟侯家关系亲近的村民,
是以侯垚对他还是比较客气:
“哦,张叔啊,今天来我家有事?借银子就别开口了咱家不富裕。”
张广才笑笑道:
“秀才公说笑了,小老儿是受了知县老爷所托给您送帖的。”
侯垚一听送帖,眉头就皱成了川字形:
“送帖?红事还是白事?要随多少银子?”
张广才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
“哎呦喂,我的秀才公老爷,您可千万别乱说话,
您有功名在身,不怕知县大老爷,小老儿可担受不起呀,
我听说这帖是什么诗会,唉,反正是文化人的事儿,小老儿也不懂,
就听说还有个什么南海第一才子也在,总之知县老爷很重视,
让您一定要去参加就是了,可不是随什么分子。”
侯垚打开请帖一看,上面写着请于正月初五参加‘癸未年海县群秀诗会’。
既然是诗会,那就是不用随礼了,侯垚心里松了一口气:
“噢,知道了,我一定准时参加就是。”
张广才点了点头:
“那小老儿的任务完成,就先行告退了。”
房间里的两人也走了出来,余秀儿脸上还挂着斑斑泪痕,显然刚才在房间里哭过。
“你们在房间里说什么了?秀儿,你怎么还哭了?怎么回事?”
周玉脸色尴尬,低声说了一句:
“天色都这么晚了啊,我……我先去烧饭。”
说完一溜烟跑了。
侯垚又看向余秀儿,
余秀儿只是低着头抹着眼泪:
“相公,我没事的,你就别问了,总之都是秀儿的错。”
越说没事就越有事,侯垚肯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
“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话?”
余秀儿见侯垚脸色严肃,最终于是抵不住逼问说了出来。
原本刚才周玉拉着余秀儿进房间说起了让他们尽快结婚的事情,
侯垚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个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的年代,已经算是大龄光棍了,
余秀儿已经年满十八,也算是大龄未婚女性,
周玉上次就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找算命的先生合过八字,刚好能跟侯垚配对,
所以周玉这次一见到余秀儿自是要催婚的,
刚才两人在房间里就是说起了这个事情,
如果是普通百姓家的婚姻嫁娶倒也没什么说道,只要双方同意,想结就结了,
摆酒吃席后,让村里的里长报备一下就行,也没有什么审查之类的问题。
但是侯垚却是不能,他有功名在身,一应婚姻嫁娶都要去官府报备,
而且对其娶的妻子的身家还有详尽的调查备案,
余秀儿在海星岛出生,没有在官府登记过户籍,属于隐户,又叫逃户。
这样的身份嫁普通百姓倒是没问题,
可是要跟一位秀才光明正大的结婚,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大夏有严格的户籍制度,像余秀儿这种没有户籍的人,
如果被官府抓住了的话,可以视为逃户,
逃户可是重罪,一旦被抓住,男的流放充军,女的卖为官妓,
秀才虽然有功名,能够见官不跪,但还没有能力包庇一个逃户,
如果两人强行结婚,一旦被人举报到官府,轻则杖刑,重则革除功名,前程尽毁。
刚才周玉在房间里就是跟余秀儿把个中缘由都说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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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儿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才止不住嘤嘤哭泣。
“相公,秀儿自知身份低微,并非你之良配,要不你就另娶贤惠吧。”
侯垚低头沉思了一会,其实对于这个秀才的身份,他一直觉得可有可无,
反正他又没想过要去做官,官场可是个人精扎堆的地方,各种约束掣肘多如牛毛,
与其将一辈子的时间花在与这些贪官污吏们的扯皮上面,
倒不如做个像汪直一样的海皇来得自在,按之前的想法,
他本打算过完年就回海星岛着手安排生产玻璃的事情,
用玻璃这个大杀器大赚特赚一笔巨款,然后便招兵买马,组建一支无敌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