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垚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下,何建中不禁了为之动容:
“你所言可当真?那白涛果真是在侮辱你母亲的时候被打戳瞎眼睛的?”
侯垚点头道:
“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皆是全村村民看着的出的事,
但是有没有人敢指证他们,学生就不敢保证了。”
何建中蹭得起身:
“你且先起身,我会让人前往查证,如你所言不假,且放宽心,为师必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不过你也要答应为师,若事情平息,明年的秋围,你必须参加且不能去别的府参考。”
侯垚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原本计划里,他是想以厚利,让何建中出面说和,
赔些银子把这事压下去了,报仇什么的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但没想到何建中刚好也需要自己,他自然不会再满足于平事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把白涛那一伙人扒下一层皮来,
他觉得都对不起自己跑的这几十里路来。
当即便郑重地点头:
“恩师放心,学生是崖州人,走到哪里都是代表崖州,怎会做出去别府参考的事情。”
何建中满意的点头:
“好,你且先回客栈等候消息,为师派人去调查取证,
只要你所言不虚,白涛这伙恶霸,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
就在侯垚得到何建中准信的时候,白涛也到了妹夫郑冲的家中,
郑冲如今的权势早已经不是几年前可比,
上任知县能力强,什么事都亲自出手,他这个典史当地可有可无,
但是现任知县是个草包,根本不会刑责问案,事事都让典史做主,
他的权力自然就也水涨船高,这两年他已经很少感觉到有什么事让自己憋屈的了,
直到白涛拖着一身伤残到家,真把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得知是侯垚干的之后,更是新仇旧恨都一起涌了出来,
白涛的妹妹郑氏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当家的,你可要为家兄做主啊,这侯垚就是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
之前他们就冤枉家兄,现在更是欺人太甚,到底是多大的仇才能下这么重的手。”
白涛只是感觉敢抬头,任妹妹哭诉。
气亏气,郑冲也不傻,这事仔细想想其实里面的风险也颇大。
读书人并非好惹,尤其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得罪了他们搞不好就要丢官去职,
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慎重考虑过后,郑冲还是觉得这事不容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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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先回房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这事你就甭管了,我跟大舅哥商量就行了,
放心,绝不会让那个秀才好过就是了。”
郑氏哭虽不甘心,但也只能抹干了眼泪回屋,她在家中的地位其实也没有多高。
只不过两个哥哥都对郑冲有用,这才能在家里保持一定的话语权。
使主母的地位不被动摇,不然,就凭她日渐衰落的姿色,早就没了地位。
等郑氏回了房,郑冲冷哼一声看着白涛道:
“你刚才说的不实不尽,想要干什么?真当我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么?”
白涛慌忙跪在地上道:
“妹夫息怒,我这不是当着妹妹的面不好意思说嘛。再说有此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郑冲脸色缓和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白涛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所做所为说出来。
郑冲听完沉默不语,
白涛等了一会又继续开口道:
“我承认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们也不能出这么重的手吧,我都残疾了……。”
郑冲起身在房内渡了半天步才盘算一清说道:
“此事不同寻常,只怕是侯垚设的一个计中计的局。”
白涛一听就傻眼了:
“设的局?”
郑冲自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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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侯垚定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大爷要去捉他的消息,提前藏了起来,
所以大爷他们当日并未得手,碍于风声严紧,他才未能及时把消息传回来,
而侯垚就一直藏身暗处,就等着你犯错,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迟不回,早不回,你刚准备动他母亲,他就出现了,
此子好深的心计啊,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肯定要去州衙,或许府衙上告,
我们县衙怕是已经动他不得,
官司不好打啊,我估计最多只能和解,侯福定然也是不能再关了。”
白涛一听傻眼了,当即叫道:
“啊?那怎么办啊……我这伤,岂不是就白受了?”
郑冲又渡了许久步,然后道: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坐实侯垚海寇的身份,让他有口难辩。”
白涛诧异道:
“这怎么坐实?现在他人都不在村里了,怎么办?别人又怎么会相信他是海寇?”
郑冲阴森森地道:
“唯有劫狱了,你现在就去找大爷,让他派几个死士,佯装前来劫狱救侯福,
务必要失败,然后留下一个活口,
把脏水泼到侯垚身上,之后等侯垚被收监之后,再来大张旗鼓地劫走他们父子,
这样就能坐实了他私通海寇的名声,之后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