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梳子是我生辰的时候你送的。”
白卿卿见他盯着梳子猛看,以为他想起了点儿什么,略一思索,伸手“哗啦”一下拉开妆奁的镜屉,从里面又拿出好几把木梳来。
宁宴眼睛都看直了,有雕梅花的,有牡丹,有芙蓉,有莲花……
雕刻是宁宴仅有的小喜好之一,以前办差的时候路上时间长,他就会随手雕点东西权当打发时间,但雕的也都是些弓啊,鹰啊之类。
这一屉的木梳就算他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应当出自自己的手。
他是有多闲?
宁宴下意识地要皱眉,却无意间撞见白卿卿含着隐隐期待的目光,像是盼着他能记起点什么来,但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看了一会儿,白卿卿明亮的眸子又渐渐暗下去,如同黯淡的星子,惹得宁宴心里一阵烦躁。
但白卿卿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身子转向镜子:“温大哥说目前不宜让人知晓你的情况,要不,你试着给我随便梳一个吧。”
宁宴嗤笑一声,瞪起了眼,“我给你梳头?”
白卿卿从镜子里看他,平静的目光好像很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她们都出去了,难道要我自己梳?”
宁宴眼见着就要发火,余光瞥见嫣嫣歪着的小脑袋,似乎不明白她一向抢着要给阿娘梳头的爹爹怎么了。
那懵懂的眼神,让宁宴倏地从脑海里翻出他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