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
骆庭山点头。
“那可以开始谈正事了?”祝明卿问道。
骆庭山:“……”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讲!”
祝明卿坐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上:“骆淮,应当都将事情和你说清楚了,现在柳知府的位置,我想让王通判上去,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选,也可以。”
骆庭山立刻就猜到了最根本的因素:“你想掌握关城?”
祝明卿桃花眼内闪烁着狡黠,樱唇轻启:“关于被流放以后后续的事情,咱们就不必绕弯了吧。骆家被冤,势必会讨要个说法,但如果圣上不给呢?你们难道会放弃?”
骆庭山不说话,眼神中的坚毅昭示着绝无可能!
“所以,为了后面,我们需要早做准备了!”祝明卿说话时,身体微倾,声音如涓涓细流,像一股甘冽的清泉,听上去很舒服。
骆庭山耳朵微动,唇角弯了弯。
他现在无比确定。
这人是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怀疑,却丝毫不掩饰她的真实想法,很直白。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他身体松弛,表情舒展,眼底带着一种莫名的光。
祝明卿扬眉,和聪明人说话,就说省心。
她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梁家!我需要你将梁家的视线转移到梁宗武身上,不要再盯着关城知府的位置!”
骆庭山幽深的眸子缓缓看过来:“梁宗武?”
祝明卿:“梁宗武在真定府私藏铜矿山,吞没数十万真金白银,还私铸铜器,这些事,朝廷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但却一直没有动静!”
骆庭山知道真定府的事情,当时就猜到应当和梁家有关联,而且邝丘又来真定调查,淮儿也去了真定。
将这些事情串起来,很明显,圣上怀疑梁宗武,所以派了邝丘来调查,但一直缺乏关键性证据,而淮儿就是去送证据的。
而淮儿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他这位夫人提供的!
想清楚前因后果,骆庭山愈发觉得,现在的祝氏,心思越来越深了。
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对方不犯蠢,深一些,又何妨?
“朝廷没有任何动静,是被裴尚令按下了!”骆庭山解释道。
祝明卿费解:“为什么?”据她所知,裴尚令和梁中令可是死对头。
如今掌握了敌人的证据,不应该一击致命吗?
等等……
梁宗武不是梁中令,他不能代表整个梁家!
所以,不能一击致命,不如留待日后发作!
不用过多解释,对方就一副恍然的表情,骆庭山嘴角微微扬起。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操作的余地!”
他轻咳两声,祝明卿立刻眼疾手快地递上一杯水,还不忘又掺了些溪水进去。
骆庭山看她如此殷勤,脸上还带着笑,和以前咄咄逼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快喝,喝了你身体就会舒服些!”祝明卿催促。
骆庭山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伸手接过,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确实如对方所说,身心有股舒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