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周软饭被抓了?为啥?!”谢晋琛眯缝着醉醺醺的眼睛,还没搞清情况。
“满肚子黄汤脑袋里进屎的蠢货!成天就知道喝酒玩儿女人……你连你哥和你弟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硬不起来的废物?!”谢政龙对谢晋琛已经彻底失去耐性,加上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极具侮辱性,简直就是在攮他喉管子。
谢晋琛一恨有人说他不如谢晋寰,二恨有人说他性无能。
好家伙,他亲爹这就是在他雷区上狂野蹦迪!
“我落得今天还不是拜唐俏儿所赐!”
谢晋琛恼羞成怒,眼眶猩红地喘着浊气,“要不是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庸医给我动手术,我t怎么可能孬成这样?!全都赖那个贱女人!”
“你,刚才说谁贱?”
谢晋寰寒凉苍白的唇轻启,抬起长睫盯着谢晋琛,眼底流闪着嗜血森然的杀气,“你再说一遍,谁贱?”
谢晋琛心尖一抽,逼得他紧张地往后趔趄了一步瘫坐进沙发里,语气都弱势了几分,“总之……都怪唐俏儿!
她做手术的地方是我的腿,怎么我底下会不中用?她肯定是对我暗下毒手了!”
换做以前,他岂会怕谢晋寰这个小畜生。
可现在,他残废了,在集团失势,在爸面前又失宠。他色厉内荏,不敢再和谢晋寰硬碰硬了。
“呵,谢晋琛,爸说你脑子里进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自证吗。”
谢晋寰扶了下眼镜,唇角勾起鄙薄的弧度,“俏俏想对你下手,那干脆就不该救你,等着你的就是高位截瘫。
所以你的意思,是俏俏为了害你,治好了你的腿,然后给你变成了性无能吗?呵呵……这种暴露智商下限的话你在家人面前说说算了,出去,可千万别丢谢氏的脸。”
“你!”谢晋琛气得脸红如猪肝。
“行了!不要再像苍蝇一样嗡嗡叫唤了!”
谢政龙捏住眉心,愁得一个头俩大,“是谁收集了那么详实的证据……是谁有能耐避开重重耳目把证据放在公屏上?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还能谁,宋家的人呗!毕竟周软饭是他的死对头,大选将近,他肯定要撒开了膀子搞对家啊!”谢晋琛忿忿地嘟囔。
“不,不是宋家。”
谢晋礼语气斩钉截铁,“据我了解,宋家没有这个能耐。即便他们掌握了一些证据,也不可能在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曝出来。这对他们也没好处,反而还会被上面问责。”
倏地,他茅塞顿开,咬住牙,“我怎么感觉,这阴损狠绝的手段,很像唐俏儿的手呢?”
“唐俏儿?!真的是那个臭丫头?!”谢政龙猛然一愕!
“大哥,你有证据吗?”
谢晋寰瞳孔幽沉阴鸷,“你该不会是因为上次在唐家,为着谢晋琛的事和俏俏拌了两句嘴,就把脏水往一个女孩子身上泼吧?
你堂堂一个集团的总裁,就这点度量?”
“我这么猜测,绝不是空穴来风。上次因为阿琛的事,咱们谢氏可以说是跟他们唐家撕破了脸。唐俏儿当时说了什么,你不会没听见吧?
以那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肯定要找我们麻烦。这不,就来了。”
谢晋礼眯起眼睛,冷谑打量着他,“老四,事到如今你不会还做着想当唐家女婿的美梦吧?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现在唐家都骑我们头上撒野了,领着人来抓周思韬的正是唐俏儿的二哥唐栩。
前脚曝光了一切,后脚唐栩就带人过来了。你说,怎么就那么巧?”
谢晋寰霎时哽住,愤恨地攥死了拳。
“唐俏儿就算下手,为什么要找上周软饭……”谢晋琛话说出口,瞬间想到了什么,脊背浸透冷汗。
当初,是他和谢晋瑶合谋算计了唐槿。
难道,周思韬只是个幌子。唐俏儿真正要搞的,是谢晋瑶?!
“爸!大哥!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思韬啊!”
这时,谢晋瑶恸哭流涕着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思韬为咱们谢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还好意思到这儿来哭?!你老子的脸都要被你那晦气的老公丢尽了!”
谢政龙怒然起身,咬牙切齿地指着女儿的脸,“周思韬已经完了,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赶紧退步抽身,远离周家!
你要再执迷不悟,我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倒霉女儿!你自己死别拖累娘家!”
谢晋瑶呆若木鸡,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了。
“阿瑶,检方这两天就会传唤你,你要做好准备。”
谢晋礼上前沉沉摁住她的肩,“还有,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记者发布会。
一来,你要拿出你的态度,对周思韬的所作所为向公众道歉,要在人前树立自己大义灭亲的正面形象。
二来,你要借机和他撇清关系,矢口否认他做的一切与你有关。
再有,你要为谢氏说话,尽可能地挽回谢氏的口碑。”
谢晋瑶脑子一团乱麻,只能大哥说什么,她听什么了。
谢晋寰缄默着,镜片反射诡谲的冷光。
他当然是恨这几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坏种的,但他也不愿意着谢氏集团陷入麻烦。否则来日他得到的,将会是个烂摊子。
就让谢晋礼来收拾残局吧。
他,只想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