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没可能。”秦少野冷冷笑了声。
不顾赵一如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转身离开。
用力关上车门,秦少野颓废地靠着。
不一会儿,赵一如过来拍车窗,“少野,你冷静点儿,男人怎么能为着这些儿女情长不理智呢,秦家的家产本就应该是你的,要是让秦少昂得到,你以后的处境不会好。”
车窗很坚固,只留下轻微的掌痕。
秦少野拿起打火机点燃,车厢中烟雾缭绕。
他爷爷,根本没说过谁先生曾孙,就把家产给谁的话,不过是他蓄意编造。
既然互相折磨,那谁都别想好过。
秦少野脚踩油门,直接把车开走,车镜后,赵一如的身影极为狼狈,掺着白色的发落满肩头。
从前秦少野还会心疼,但现在,他已经没法心疼。
他自己的心,已经疼得难以忍耐,又怎么去心疼别人。
一路开回自己的住处,寒冬还未褪去,春寒料峭,秦少野整个人站在冰凉的淋浴头,任由冰冷的水从头上浇下。
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割得身体钝痛。
不知过了多久,秦少野身上已经没有知觉。
等云知杭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
十几万一瓶的酒,堆成了小山,滚落到地上,砸出细碎的瓷片。
云知杭走近时,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
叹了口气,云知杭叫了保洁将这里收拾干净,又把秦少野抬到了二楼的卧室。
“叶岑溪,岑溪...”秦少野满目醉意,神情恍惚。
云知杭看到他这个状态,就知道两人已经分手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去卫生间拿热毛巾替秦少野擦脸。
卧室门被推开,穆绍蹙着眉头倚在墙边,“你在干什么?”
“照顾醉鬼。”云知杭回头道。
不成想,躺在床上的秦少野力气太大,直接把他扯到了床上。
“叶岑溪,叶岑溪...”
云知杭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结结巴巴道:“真...真是醉得不轻,把我一个大老爷们认成小嫂子。”
穆绍唇角抽搐了两下,一秒钟又恢复了那张不苟言笑的讨债脸,“让他醉死算了。”
“他醉死,谁给你发工资?”云知杭小心翼翼把秦少野的脚抬上去。
穆绍下楼跟着保洁收拾客厅。
保洁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钩子的视线时不时看向穆绍。
穆绍无动于衷,转身去厨房下了面条,很利索地端上了楼。
他把面碗搁在床头柜上,“让他吃点儿。”
秦少野醉得不省人事,云知杭直接把面碗拿到自己跟前,毫不犹豫地嗦了两口,“正好我饿了,先给我吃,野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酒量太差了。”
穆绍眉心跳了一下,“等会儿谁给他做饭?”
“你啊。”
“我有事要忙。”
“忙什么,什么事情比你老板的命重要。”
穆绍转身走了。
走得干脆又利索。
云知杭偷偷骂了两声,自己睡在沙发上。
秦少野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眼前黑沉沉一片。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夜晚悄然而至。
卫生间的灯隐约亮着。
随着门被划开,云知杭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秦少野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梦到了叶岑溪,叶岑溪在床边,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果然是做梦,叶岑溪那么坚决地说分手,怎么可能再来找他。
秦少野撑着身体,靠在床头,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感。
“我要再不来,你就要自己一个人喝死在家里面了。”云知杭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少野这副模样。
即便当初沈敛为了钱,选择嫁给其他男人,他都没见过秦少野这样。
秦少野闭着眸子道:“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云知杭道:“我怕你把自己喝死。”
“不会。”
都是成年人,发泄那么一次,也就够了。
更何况,酒精只能麻痹一时,麻痹不了一世,早晚要自己扛过这种撕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