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二十一了,还不懂事?”叶岑溪用碗接过云知杭夹来的烧麦,“这年纪,就算是少管所都不肯要她。”
“是我没管教好她。”
“您管不好,那就让别人管她,现在她敢杀同母异父的妹妹,明天指不定又要闯什么祸,给些教训也好。”
“叶岑溪!”陆岚忍不住声音上扬,“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肯答应,难不成让我跪下来求你?”
叶岑溪脸色发白,不是被陆岚刺激到的,而是反胃,总想吐。
陆岚却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伤到了叶岑溪,不免又服软说:“再给妈妈一次机会,以后安然再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不饶她。”
按捺着胃里的酸意,叶岑溪咽了咽喉咙,才道:“没必要,我告定她了。”
这么多年,不仅安然性子没改,连她妈妈都一样。
只顾着偏心大女儿,甚至连善恶都不分。
叶岑溪第一次觉得,自己从陆岚肚子里出来,是种悲哀。
她有个不明事理的母亲。
陆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打湿了眼角的细纹,“小溪,妈妈求你,放过你姐姐吧。”
叶岑溪抿着唇瓣,转身把人扶起来。
她看着陆岚。
陆岚也殷切地看着她。
叶岑溪道:“我放过她,她放过我了吗?没有,她没有放过我。这次是我被秦少野护着,没被安然得逞,那下次呢?安然这是害人命,已经不是单纯的任性不懂事,你是她妈妈,为什么不懂呢?”
熏黄的光撒下,描摹着她冷峭的眉眼。
陆岚苦涩笑道:“我也是你妈妈,不管是你和安然谁出事,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你还没有为人母的经历,怎么能体会到我的心酸。”
她偏爱小女儿是真,但大女儿她也不是不疼。
只是这些年下来,她一直没能拉下脸去讨好叶岑溪,只能把愧疚搁在心里。
没人能知道她心里的苦。
“以这件事来说,我出事,可能就是重伤或者死,安然出事,无非是为她的恶行付出代价而已。”
叶岑溪长着一双很清澈的杏仁眸,唇角天然上扬,肌肤白皙如瓷,即使面无表情,也总带着几分和善。
故而不熟悉她的人,总以为她好说话。
实际上,该心硬的时候,叶岑溪毫不拖沓。
尤其是面对已经把她心伤透的陆岚,她更是半分情面不讲。
陆岚像在棉花上打上一记重拳,猛然卸了力,“你真的不肯答应?”
“我没法原谅安然,她差点儿害了我的命。”
“既然如此,那我不求你了,但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保护安然,妈妈提前跟你说声抱歉。”陆岚眼中闪过愧疚,拿起大衣披在身上,拎着包转身离开。
开门的一瞬间,叶岑溪道:“你是安然的母亲,不是我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岑溪,我...”
叶岑溪笑了笑,“我不会恨你,但也不会原谅你,各自安好。”
陆岚失魂落魄地走了。
秦少野看着被关上的门,上前揽住叶岑溪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你还有我。”
“我知道。”叶岑溪靠到他的胸膛前,结实,又温热,“正因为有你,我才有底气说这种话。”
她穿着厚厚的家居棉服,腰间软软的,大概是最近食欲不振,她的身形有些瘦削。
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娇嫩媚人。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侧脸描摹着光圈,肌肤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肌肤白里透红,细腻软糯。
秦少野垂头,吻她的唇角。
旁边突然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咳咳!”
秦少野直起身体,不满看过去。
云知杭擦了擦嘴,把桌上的餐具收拾好,“我吃饱了,你们聊。”
他打开门,一溜烟儿地离开。
秦少野坐上沙发,把叶岑溪托到腿上,大手顺着她宽松的衣摆,游走而上。
他摸到她的小腹,比以前更软更嫩,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叶岑溪懒散地靠在他身上,由着他四处点火。
她不满他故意吊着他,头埋在他的颈间。
清新的松香混着男人阳光的气息,格外清洌,她含咬住他的喉结,舌尖轻轻一扫。
听到头上一阵嘶哑的闷哼,叶岑溪手疾眼快地逃开。
转身跑到卧室,盖被子,睡觉。
秦少野迈着大长腿坐到床边,勾着她鬓边的发,“撩完就不管我了?”
叶岑溪头靠在他腹间,打了个哈欠,又睡了。
秦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