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愣,连忙呸了一口,“你这丫头,竟说胡话,成了亲,怎么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口无遮拦。”
木离怔了怔,刚咧嘴想笑,猛地却皱了皱眉头。
君墨白一把重新抓住她的小手,“怎么了?”
木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连着眼角滑下晶莹,“疼,夫君,我还是疼。”
君墨白心疼地看着她,整颗心揪成了一团,杂乱如麻。
他抬头往门口处瞅了瞅,这会儿,道长,对,就是羲帝,正站在门槛处,颀长而立。
仁宗皇帝看着道长,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道长看离丫头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情愫,却又带着无妄地挣扎。
他微微摇了摇头,令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打住,得道高人,心思复杂,可凡人的七情六欲,却不一定有之,兴许自己是猜错了的。
只是瞧向道长直勾勾看木离的眼神,仁宗皇帝又有些不确定了。
哎,道长看人的眼神,太过于炙烈。
仁宗皇帝打破一室的静寂,“道长,可有办法?”
道长看了仁宗皇帝一眼,很直白,“不曾探脉,不知。”
仁宗皇帝揶揄,这人倒是直接。
道长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木离榻前,君墨白瞪着他,寸步不让。
“你想丫头死?”羲帝淡淡一笑,手直接探了过去。
君墨白一个抬手,挡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怒火中烧。
“男女授受不亲,她如今是我的妻。”君墨白冷声,宣誓主权。
跪着的太医们一听,这里面有戏?
仁宗皇帝也听出了岔头,吩咐太医们退了下去,他悄悄看了太后一眼,这母子二人很默契地一起出了殿门。
很快,屋子里剩下了木离三人。
“无论她是谁,如今都是肉身凡胎,你再挡我,她怕是命不久矣。”羲帝脸色凝重,他似乎一眼便看出了木离的症结所在。
“你,你,”君墨白微微闭了闭眼睛,抓着木离的手,却不曾松开。
木离半眯着眼睛,她第一次见君墨白这般仓皇失了分寸,心里五味杂陈,可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喃出声,“夫君,要不你先出去,让道长看一下?”
君墨白猛地睁开眼睛,似乎不信木离说得话,她,她竟然罔顾清白?
他低沉了声音,“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过一具凡身肉体,若是他有办法,也……无妨。”
木离心突地酸了一下,有些不清明,不只是因为君墨白的不在乎,还是因为他的太在乎,总之,她有些难过,她应了一声,“好。”
说着,她掀开了锦被,那团乌青正印在胸口正上方,格外的醒目刺眼。
羲帝一惊,蹙眉冷声道,“谁伤了你?”
他以为丫头受了内伤,不过是凡界皇子之间争夺帝位,暗箭伤人,可这乌青,明显是妖物所为。
君墨白跟着脸色一僵,看来离儿受伤,并非那么简单。M.biQUpai.coM
木离往上拉了拉锦被,重新盖好,嘴角扯过淡淡笑意,尽管勉强,苍白无力,她还是尽力笑了笑,“不知,要是知道,又何必劳烦羲帝你。”
她没喊道长,而是喊了羲帝。
这会儿人都退了出去,除了君墨白他们三人,不曾有旁人在,就算隔墙有耳,她相信羲帝也有办法遮掩。
“丫头,不愿意笑,就不要勉强了。”羲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乏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