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一会儿,秦氏还是开了口,“老爷,实在不行,我回去找找爹,还有哥哥们。”
凤太师看着她,许久才摇了摇头。
他不想牵连任何人,当初能帮着收留离儿,便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
秦氏见他摇头,一肚子火,瞬间又变成了炸开了毛儿的刺猬。
“老爷随便吧,”秦氏傲气满脸,直接回了寝居。
凤太师皱紧了眉头,自觉心里微痛,他明白,秦氏显然是生气了。
他想喊住她,却又,算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兴许要一辈子。
凤太师站起身,往院子里走了走。
木离回了院落,只觉得胸口焖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若说,什么都不在乎,又偏偏心里堵得要命。
明明师傅说过,不,君墨白说过,她是天界小殿下,这下界就是为了历劫,既然是历劫,那便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可她为何还会难受?
莫非这圣女真是这具凡身的生母?
可,生父是谁?
木离越想越觉得窝心,好端端地怎么就生出这厢事儿来?
该死的师傅,怎么还不过来商量,如何是好?
玄机圣子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有些莫名。
他往窗外瞅了瞅,怔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等他到了木离的院子,叩了门进去,才发现,离儿正在捶胸顿足。
玄机圣子一个闪身,上前扣住了她的手,“离儿,可是又不舒服?”
木离一愣,师傅怎么进来了?
“嫣儿。”她喊了一声。
“为师让她去打水了。”玄机圣子见她放下了手,才安下心来,轻声道。
木离一怔,这刘语嫣做她的丫鬟,真是不靠谱。
谁都能指唤她,哼!
不过,让她打水作甚?
木离定定地瞅着眼前之人,不解。
“离儿,明日这婚期照常进行,之后,本王陪你去黎族找梦魇的解药。”玄机圣子终于恢复了战王爷的口吻。
木离嘴角缓缓勾起,看着他。
好。
很好。
木离嘴角的笑意越发得加深。
君墨白默了默,离儿这样,让他有些小忐忑,这丫头莫不是又藏着坏哩?
“今夜,本王不走,有些人不得不防。”他想了想,顾不得探究,还是要叮嘱上几句,让木离也小心谨慎一些。
木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沐浴时,那蓝衣男子,他是谁?
那未遮挡的双眸,似乎又有些熟悉。
“离儿,”见木离愣神,君墨白喊了一声。
“啊,”木离缓过神来,看着他,皱了皱眉。
“离儿莫怕,”君墨白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
刘语嫣站在门口,啪地一声,铜盆掉落,连着盆里的水,全都洒在了地上。
她看着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
她,不对,她一定是看花了眼。
那是离主子的师傅,怎么可能轻薄离主子,不会,一定是门缝太窄,自己看错了。
看错了,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