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便有一只信鸽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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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站在窗前,看着院落高飞的信鸽,嘴角冷冷地笑意,不觉浮了上来:这么多年,老爷原来一直还记挂着那个贱人。
“母亲,您怎么站在这儿?”凤木泽进来请安,看见母亲站在窗桕前发笑,忍不住诧异出声。
秦氏扭过头,就这么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以后离那小贱人远一点!”
凤木泽不解,母亲怎么回事,怎么出了祠堂,脾气越发地古怪。
还有,她口中的小贱人是谁?
离儿,还是心儿?
凤木泽有些头疼,见母亲直视着他,久久不语,便明白了,母亲说得应是离儿。
“母亲为何恨妹妹,莫非她真不是您所生?”凤木泽本不想再问,却不得不质疑,那日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一直耿耿于怀。
这对离儿不公平!
秦氏瞥了他一眼,凤木泽瞧得很清楚,那眸光里有恨。
“如今你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母亲便不再瞒你,离儿是当年你父亲和一个女婢所生,……”秦氏稳了稳心神,努力让口气也平缓了一些,娓娓道来。
凤木泽一直听母亲说完,从如何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的,让外人误以为母亲生下了离儿,到离儿的女婢生母做奶娘三年,后不知所向,……
“可当年玄机圣子上门收离儿为徒,我虽年纪小,却也隐约记得他一身白衣从天而落,母亲就没想过为何?”凤木泽今日索性和母亲摊开了说,将心中多年的疑惑,一股脑地全都搬了出来。
“不知,兴许是那贱婢生离儿时,天有异象,让他误会了去。”
秦氏有些不满嫡子的质问,她刚才的话本欲让他分清谁亲谁疏,他却所答非所问,心里难免有气。
“母亲当时肚腹既然是假的,如何瞒得过接生的妇人?”凤木泽终于又转回了话题。
“那接生婆早已被你父亲支走,给了些银两,举家而迁,你问这般详细做什么?”秦氏越瞅越来气,这不争气的东西,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最亲的人,难道做母亲的,还能害他不成?
“行了,你出去吧,以后离那丫头远一点。”秦氏握了一下手腕上的念珠,有些心烦气躁,忍不住轰人走。
凤木泽见母亲极不耐烦地撵他,也不好强留,只得离去。
不过,他回自己院落,刚才碰见下人,说离儿回来了,他正好去看看。
今日听了母亲的一番话,让他忍不住更要对妹妹好一点。
离儿好可怜,没了母亲的疼爱,他这个做大哥的,以后要更加疼惜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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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木离看见来人,放下手里的书,淡然一笑,喊了一声。
“离儿看得什么书?”
凤木泽问完,笑着往前走了两步。
拿起木离放下的书,“咦,你怎么还看上医书了?”
“闲来无聊,随意翻翻看,以前在灵山上,师傅屋子里有不少书,看了一些,寻思着能不能找个长生不老之法。”木离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