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那离公子,不是,离姑娘回凤府了。”刘语嫣趁着夜色,站在一角落处,小声的向主子汇报,白日里根本没有机会出来。
“以后不用出来了,安心在她身边伺候,若是有需要,会让人来找你。”被称为少主子之人,话毕,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黑茫茫的夜色,刘语嫣暗猜,主子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来时惊得一身的冷汗,似乎已渐渐消去。
悄然回府,却不知木离站在了门外,“嫣儿,这是去哪儿了?”
刘语嫣定了定神,“小姐,我去了前院,以为夫人出了祠堂。”
“那母亲可有出来?”木离笑了笑,佯装不知她意。
“府上的人都说夫人性格刚毅,说一不二,今日不会出来了。”刘语嫣低了低头,小声道。
“确实不会,母亲性格像外公,刚正不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木离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神情涣散。
“小姐。”刘语嫣看着木离出神,心下愧疚。
“去睡吧,早些歇着,白日若是无聊,我去书房给你寻些书来。”木离没刻意为难,转身回屋,示意她去歇着。
木离往里走,刘语嫣歇在外间的软榻上。
作为女婢她明白该做什么,本来需要彻夜守着的她,却被离姑娘安排去外间歇息,离姑娘很好,不管她是何身份,都对自己不错。
一想到不明目的的少主子,刘语嫣就惆怅不已,希望少主子不会让自己做对不起离姑娘之事。
“不,不,父亲,嫣儿不当杀手,……”软榻上的人似梦魇般不停地喊着,嘴里呢喃不清。
木离就站在她的软榻边,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蹲下身子,拿锦帕为软榻上的人,拭了拭汗。
梦中之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木离默了默,终还是起身,回了榻上。
只是一夜无眠。
晨起一大早,凤府如平常一般静寂,不过,凤府的宅院夫人,秦氏却走出了祠堂。
虽常年在祠堂礼佛,却依旧仪态大方,端庄不减。
出了祠堂,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老夫人。
昨日玄机圣子施针,老夫人已经好了一些,起码能呜呜啦啦,含糊不清地说上那么一两个字。
“秦……氏……”老夫人看着儿子曾经的原配夫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两个字。
秦氏看着老夫人浑浊的泪眼,禁不住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母亲,您受罪了。”她躲在祠堂,并非不知前院之事。
不看,不想,却不代表躲得过。
人躲不过,心也躲不过!
老夫人被她握着手,泪流更甚。
“母亲好生歇着,玄机圣子一手好针法,听闻出神入化,一定会医好母亲的。”秦氏所有的哀怨,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转为对榻上之人的安慰。
木离站在门口处,泪不自觉往下淌。
凤木泽走过来,见木离泪水打湿了眼眶,伸手抱了一下她的肩,“离儿莫难过,祖母会好的。”
屋子里正情伤秦氏忽然站了起来,往门口瞅了瞅。
经过木离的身边时,一脸淡漠无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