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能不偏不向,若说亏欠,九儿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
“离儿,字画送去了。”孤北辰午后又去了一趟酒肆,直接进了二楼的上房。
木离就等在那儿,就是他不来,她也自会知晓结果,亦知道发生些什么。
“多谢表哥。”木离笑了笑,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
他喝了一口,还是平日的竹叶茶,却莫名地觉得苦涩。
见他怵了眉头,木离不语。
“那画真是送给凤府?”孤北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想问问清楚,他不希望离儿有事。
就算不能娶她为妻,也希望她一切安好。
木离笑了笑,继续喝茶。
“那画根本进不了凤府对吧?”孤北辰何等聪明,终是反应了过来。
“凤府门前全是御林军,表哥不是告诉我了吗?”木离又起身,将他面前的茶盏蓄满,笑意不减。
孤北辰心里更为苦涩,离儿今日一直在笑,落在他眼里、心里却全是疏离。
“离儿还是要回凤府,要嫁给安王。”孤北辰本不想说,可话堵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画送到了宫中,不过离儿不会嫁给安王。”木离不再笑,眸子敛了敛,带着一丝戾气。
孤北辰心一震,画进了皇宫,他以为,以为会送给安王,错了,他猜错了。
“那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孤北辰不放心,眼下他更担心离儿的安危。
“表哥,你不是都看见了,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凤木离笔墨的一幅画而已。”木离起了身,说完,走到了窗口,朝楼下看。
此刻午时刚过,楼下食客并不少。
孤北辰怔了一下,转即明白了,这画没什么不同,她却特地说了凤木离。
皇上能明白!识得离儿的笔迹。
皇上难道不是更危险,他容许离儿这般放肆?
其实,木离并非想躲一辈子,酒肆里到处都是她的字画,若是有心之人看了笔迹,又岂会认不出。
不过,就说那安王,也来了多次,却并未认出她来。
春宴之时,她从灵山归来,瞧过那安王一眼,却怎么都无法心动,当时她满心都是师傅,……
近日,她恢复了诸多的记忆,也想起了那些烧杀她之人说的话,她并不想管凤府,却终放不下大哥,端氏母女不好,错在父亲,若是父亲没有娶妾氏,母亲为何要去祠堂,一想到母亲,她就觉得心痛。
印象里的母亲,除了带她进宫,似乎都是奶娘在照顾她,小时候的记忆模模糊糊,兴许三岁前,人的记忆太弱,她记不清楚。
记得在灵山,还是大哥常去看她,还有师傅,师傅对自己最好。
师傅……
木离脑袋又疼了起来,一想到师傅,她就头疼地厉害,只记得师傅白衣翩翩,有一双白皙好看的手,模样却怎么也记不起,一使劲想,便头疼欲裂。
见她抱头,孤北辰慌了神,从身后抱住了她,“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