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太师回府,他刚从离枫酒肆回来,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去那里。
他总以为离儿眼下心里有气,但时间久了肯定会回来的,但又有些不确定,府上也就母亲与她最亲,想到此,便想着去瞧瞧母亲。
凤太师一进院子,便直奔老母亲的院子去,这院落很大,有个小丫鬟叫小荣的,伺候的不错,干净又清新,给老母亲也收拾的利落,前几日,他还和那丫鬟说笑,要纳她为妾氏。
凤太师想到这儿,乐了,那小丫头似乎和离儿年纪不差上下,自己都能当人爹了。
想到这儿,凤太师摇了摇头。
他饱读诗书,万万做不到这般地步,妾氏端锦绣一个就够了,若是木泽的母亲能走出祠堂,这日子也算完美。
哎!
不觉间,缓慢的步子到了母亲的屋门前,平日里能听见那丫鬟和母亲说话的声音,今日?
凤太师推了推门,屋门轻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
他有些诧异,往里走,地上之人映入眼帘,“母亲,母亲,怎么回事?”凤太师乱了手脚,赶忙上前,蹲了下去。
凤老夫人已经被惊醒了,看到儿子,老泪潸潸而下。
“啊,死,似,死。”她哆嗦着,呜呜啦啦不清,只能用力拍打一旁的小荣。
凤太师只顾看母亲,这才发现,那,那叫小荣的丫鬟竟满嘴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他手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凉了?!
“来人,来人!”他起身,跌跌撞撞到门口,嘶哑的声音,中气十足,努力掩着慌乱。
府丁来的很快,是老何,平日里专门留在老夫人这里打扫院子的。
“去,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这院子里来。”凤太师厉声道。
他和其他世家大家长不同,凤太师为人磊落,从不遮掩。
所有院落的人,都被请了过来,管家搬了几把椅子,将老夫人放在上座,并盖了毯子,倒是很会做人。
凤太师坐在老母亲身旁。
端氏过来时,直接上前,坐到了他旁边。
凤木泽走来,院子里全是人,正前面,父亲的脚下,躺了一个人,看那裙衫,像是府上的丫鬟。
他往前走了两步,瞧了清楚,就是祖母这里的丫鬟小荣。
凤木泽眸子沉了沉,不动声色。
“府医呢,过来瞧瞧,这丫鬟怎么回事。”凤太师扫了一圈,将视线放在府医身上,这老马是他们凤府的老府医了,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便在府上伺候,医术尚可。
老马战战兢兢,不用看,也知道地上躺着的,不一定是活人啊。
这大户人家的腌臜之事,他倒是听过,不过这?
他没敢犹豫,在地上之人跟前,蹲了下来。
手探了探脉,拨了拨眼珠子,又探了探鼻息。
这是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