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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儿,你既然在意,缘何不进去?”君墨白立定树梢,看着身旁之人,小声问她。
屋子里的人,他自是知道,那是离儿的大哥凤木泽和凤府的主母。
木离摇了摇头,神色呆滞,似在回忆往事,却又不知从何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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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天朝君启年,凤府里主母嘶喊了三日三夜,肚子里的胎儿却怎么也生不下来,人家怀胎十月,她却足足怀了一年,眼瞅着日子过去了一日又一日,却不见瓜熟蒂落。
忽一日,天蒙亮,随着阵阵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片刻又雨过天晴,东方泛起鱼肚白,空中竟挂着一轮圆月,屋子里传来响彻的啼哭声,“老爷,生了,生了个漂亮的千金!”
府里上下一片欢腾,前两年本已生了个嫡出的少爷,如今又添了千金,自是兴悦。
接着,玄机圣子来到了凤府,“凤太师,此女与本尊有缘,可否拜本尊为师?”
“圣子好意,本太师自是感激,只是这孩儿刚出肚腹,体质自是娇弱,如何能随圣子上山?”凤太师得女本就欢喜,定然是不舍。
“本尊并非今日要带走徒儿,只是须跟太师约定,离儿三岁上山,十五岁本尊自会让她下山,太师不用过于担忧。”玄机圣子轻纱斗笠罩遮面,一袭白衣翩然,站在院落中,声亦浮沉。
凤太师犹豫,却还是听出了深意,这圣子不光要收他的嫡女为徒,连名字也早已定下,‘离儿’,呵,刚出生,便被人定了离别,他又如何舍得。
“圣子,本太师嫡子名为凤木泽,这嫡女,不如就叫凤木离,如何?”凤太师不能左右离儿成长的相伴,作为父亲又如何甘心让人剥夺取名字的权利!
天朝遵圣子为仙道,自是不敢得罪,却也不该插他手府上家事!
“离儿,嫡名凤木离,本尊准了。”玄机圣子面露悦色。
凤太师拱手相谢,不料,圣子进屋,在新生儿手腕带了镯子,便飘然而去。
等众人缓过身,尚未来得及阻止他进屋子,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看着刚才那白衣圣子站着的空地,凤太师愣了许久,忽然跑进屋子,抱起婴儿,瞅着她左手腕的通红玉镯,他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试图将它摘下,谁知那镯子越动越紧,怎么也取不下。
下人们不理会老爷的神情,这小姐出生白日竟生圆月,那是吉兆,又由圣子收做徒儿,更是尊贵无比,府邸上下欢喜阵阵,皆赞太师、夫人好福气。
这白日里升明月本就稀奇,还竟为圆月,街上百姓跪拜,以为天神下凡。
宫中更是惊奇,仁宗皇帝登基时日尚浅,却逢此等好事,自是欢喜,又闻凤太师府上喜得闺女,再打听,那日只有一女出生,便是凤家嫡女,取名凤木离。
天监官谨言:此女贵气,乃祥瑞。
仁宗帝当下欣喜,立即定下姻亲,赐婚刚过三岁的六皇子,君安衍!
为何赐婚六皇子,只是因他长相喜人,相貌最佳,还有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便是皇家生不出公主,这六皇子却生的白净俊俏,仁宗不能得偿所愿,自诩精神寄托,故对他甚是疼爱。
连着他的生母也从美人,直接升为了容妃娘娘。
瞧瞧,这,母凭子贵,羡煞了宫中众人。
那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仁宗皇帝大喜,赏赐凤府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数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