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不上,今日便入了眼。
仔细瞧了瞧,这诗句,这画风,嘿嘿,有意思!
酒肆不过迎客第二日,却又是爆满。
木离看着攒动的食客,不知怎么走了神,帮忙切菜之时,不小心划了右手中指。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将出血的手指放在左手手镯上,又慌忙收回手。
“主子,怎么了?”柳大厨看她盯着菜案发呆,便问道。
“没事,你忙吧,我去前面看看。”木离转身便走。
此刻她的手指已没有丝毫血渍,看不出任何伤过的痕迹。
昨夜不是梦,那君墨白确实来过,想到这儿,木离拧了拧眉头。
她站在楼上,看着食客满堂,恍惚时光再现,这情境总像是在哪儿见过,却如何也想不起,实在想不起,头又疼痛起来。
三日,鱼。
“竹外桃花三两枝,楚江水暖鱼先知,草色轻轻露芽短,正是锦鲤欲上时。”
此诗一出,点墨成画,成群的锦鲤跃出水面,河岸青青,桃香沁菲,令人心旷神怡,身心达阔。
“软浇糖醋锦,半汤跃龙门,烧蹄花锦鲤,倾撒鲈鱼汁,刺瓜焙鳝段,主食,漫飘鳅食片。”
食客赞不绝口,竟引来不少文人墨客,争相而至。
四日,肉。
“竹盏煮酒乐如何,想要回律肚肠干,小豚跳墙馋煞我,诗回飘过离酒窝。”
跟猪肉有关的菜,木离抬手就来,“红烧元子节,黄焖酥肉扣,清炖菠腩脊,酱香露羹仔,葱烧锦脊排,主食,碧玉清抄手。”
五日,……
不同的诗画,不同的菜品,纷纷嚷嚷了一个月。
离枫酒肆名声大燥,朝堂之上,官员们上朝前,不是议论昨日朝事,而是舆论有没有到离枫酒肆吃酒赏诗。
木离如常住在后院,孤北辰每天都能吃到离枫酒肆木离亲自烧的菜肴,味蕾亦满,视觉大饱眼福,心却空涝涝的。
只因木离将饭菜送到了书房,转身便走,从不寒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冷漠少言之时。
君墨白依旧夜夜常去,但不敢再偷偷进屋,木离有没有恢复意识,他不敢断定,有没有认出他,更无从得知。
她武功精进,他却知。
有夜,他穿了夜行衣偷偷试探,差点不能全身而退,便知,他的离儿招惹不得。
酒肆开了满满一个月,木离也忙了一个月,一切正轨,掌柜的告诉她,整整赚了三千两银子,木离笑了笑。
她抽出三百两,递给掌柜的,“张伯,这些您拿着。”
掌柜的浑浊的眼眸,顿时落成了雨,顺着眼角打湿了褶皱的脸颊。
“老朽不能要,主子年轻,看得起老朽,正常工钱便好。”他默了默,嗓子有些哽咽。
木离笑了,“工钱没有,以后都是一样,一成给张伯,一成给伙计们。”
木离说着,又递了一百两给柳大厨,二百两给小五他们。
柳大厨眼睛瞪了个滚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膀大腰圆的汉子,此刻差点给木离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