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扶住她，“坐一会儿，起太猛，容易晕。”

“好。”

谢凌云转身，给她端了碗粥来，“饿了吧？先把这个，喝了。”

“这是……”

盛粥的碗是谢家的，她认得。

“我妈来过。”

谢凌云解释道，“我给她打电话……”

原来，在池音音睡着后，姜瓷来了趟，送来了米粥。见她睡着了，就没打扰。

闻言，池音音皱了眉，“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

谢凌云眼神暗了暗，摇摇头，“音音，我们是，一家人。”

说麻烦的话，太见外了。

池音音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捧住粥碗，“我知道了。”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对你是不会觉得麻烦，但是你妈妈……我还是有点不自在。”

毕竟，不是她的母亲。

何况，姜瓷以前对她，实在是恶劣。

“我知道。”谢凌云被她逗笑了，“没关系，你不用为难……以后，我们搬出去。”

“嗯。”池音音怔了下，点点头。

“快喝吧。”

谢凌云不动声色，催促道，“刚好，再凉，不好喝了。”

“嗯，好。”

粥熬的糯糯的，池音音把一碗都喝完了，还想要。

谢凌云不许，“还有，你带回去，现在……不喝了。”

这是怕她一次吃太多，肠胃受不住，他一向细心。

转身，又去拿了件羊绒卫衣来，和他身上的这件，是一样的，只不过小了三个号。

“咦，一样的？”

“嗯。”谢凌云点头，“一起做的。”

本来是准备她今晚过去时，给她带着，她病了，就让姜瓷顺便送来了。

“晚上凉，你出了汗，不能吹风。”

谢凌云把卫衣撑开，替她穿上。

池音音抿着唇，不说话，心上潮湿的，软软的。

谁说男人天生粗心？

可她遇到的，谢凌云也好，顾西程也好……他们都比她要更细心。

在生活上，对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好了。”

卫衣穿好，谢凌云抬手，拨了拨她的鬓发。

“头发，有点长了。”

“嗯，是。”池音音笑笑，她还是留着短发。

“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时间去修剪，这周末，约了阿芜一起去。”

“音音。”

谢凌云突然道，“不剪了，好不好？”

“嗯？”池音音讶然，“为什么？”

为什么？

谢凌云暗道，因为，他知道，她为什么剪头发。音音是喜欢长发的。

第一次剪断，是因为他们分手。

这一次……是为了顾西程吧。

可是，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她还不愿意把头发留起来吗？那是不是代表，她还没放下？

但他敢想，却不敢问。

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随口说说，你喜欢就好。”

池音音摸了摸短发，“短发挺好的，洗头吹头都很方便，感觉脑袋都是轻的。”

“嗯。”谢凌云没再反驳，“那就短发吧。”

她不愿意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强迫她的。

…

回到池家别墅。

谢凌云还是坚持，不进去。“你先进去吧，等你进去了，我再走。”

“不进去坐坐吗？”

池音音接过他手里的保温饭盒，“这个时间，早早应该睡着了，你不想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