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澜湾。
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懊恼不已。
顾西程回来时,客厅里黑漆漆的,他没上楼,径直去了一楼的佣人房。
拧了下门把手,锁上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没回应。
“开门。”
顾西程轻皱着眉,沉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也没睡着。”
有了今晚邬元良那一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依旧,还是没有回应。
“池音音?”
顾西程有点担心,“听见了吗?我回来了,该给我做治疗了,你要是再不开门,我撞门了……”
等了三十秒,没动静。
顾西程咬咬牙,后退一步,活动了下筋骨。
正准备撞门,门开了,池音音手拿针灸包,走了出来。“顾总。”
顾西程顿时僵住,一手捏住另一手的腕部。
“去你房间吗?”池音音问到。
“不用麻烦了。”顾西程却道,“就在客厅吧。”
“好的。”
客厅里,顾西程在沙发上躺下。
池音音一边给他扎针,一边道,“上次的药断了,我改了一些,明天起重新熬,这次别再断了。”
“嗯。”
口袋里,池音音的手机在震动。
因为太安静,两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池音音停了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关了震动,没有接。
“是谁?”顾西程皱皱眉,问她。
“……”池音音怔了下,“顾总,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告诉你吧?”
哈?
顾西程气笑了,“你现在跟我说私事?过河拆桥这事,你干的怎么这么顺手?今晚要不是我,你能全身而退?”
“!”
池音音一凛。
所以今天晚上的事,不是巧合?
“去荣福居,是巧合。”
顾西程也没遮掩,“但是,走错包厢,不是巧合——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及时抽身?”
越想越气,“你还敢去见他?”
而且,还是单独!
他要是再晚点到,邬元良可不止摸摸她的手那么简单了!
“……”
池音音皱着眉,没接这话。
而是道,“今晚,谢谢你。”
什么?
顾西程愕然,脱口道,“我要你一句感谢做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欲望的沟壑,一旦产生,是很难填满的!
权和色,她未免太小看男人的劣根性。
她以为,被邬元良看上,是件小事么?
池音音闭了闭眼,“我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
一开始,她打听到邬元良有头痛失眠症,她只是想治好他的病,让他欠她一份人情。
顾西程明白了,哭笑不得,“你……天真!”
和个老男人打交道,她以为,是去商场买东西,可以等价交换她想要的?
被骂了,池音音低着头不说话。
是,她天真。
可她无权无势,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看着她无助的样子,顾西程又有些后悔,他凶她干什么呢?
他明明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他望着她,指尖微颤,“你想让谢凌云的案子重新启动,也犯不着拿自己冒险,谢凌云他……”
……他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这话,顾西程问不出口。
顿了下,换了种说法,“他要是知道,你为他只身犯险,也不会同意的。”
“……”
池音音默了默,点点头。
“我知道,我只是……”
没有别的路子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