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五胡乱华02(1 / 2)

这一年,以刘渊为首的一大群匈奴人,先破洛阳,大屠之,杀尽西晋公卿王侯、田间百姓十余万。

又入长安焚城,昔日华屋繁舍,皆成累累丘墟。

刘渊此刻正在大汉故都长安,进行着登基大典,当众人坠落在高台上的时候,剧情已经进行到了宣读开国诏书的地方。

当然,对于刘渊来说,这不叫“开国”,叫“继承大汉”,他自认为就是最为正统的大汉后裔!

这点也从诏书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刘渊大声念着自己的登基宣言,颇有一番气势:“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应期,廓开大业……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过唐日……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

刘彻:“……”

郑成功:“……”

一同到达的大汉和大明众人:“……”

我们经过严格的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这刘渊一口一个“昔我太祖高皇帝”、“世宗孝武皇帝”,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呐!

欺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特么跟着信了,看他给各位大汉先祖画像砰砰磕头的样子,是多么的人模狗样啊。

郑成功不由感叹道:“这一句「世宗皇帝拓土攘夷」堪称千古绝唱,古来蛮夷入主中原者,未尝有如此振聋发聩之宣言。”

“可不是么!”

刘彻自己都快被气笑了,尤其是当他发现台下刘渊的一群匈奴人手下,正听得频频点头,深以为然的时候。

所谓「攘夷」,他到底攘的是哪一家蛮夷呢,不正是眼前的匈奴么!

然而,刘渊很明显没有「蛮夷竟是我自己」的思想觉悟,慷慨激昂地读完了诏书,一甩袍袖,就准备开始祭天。

匈奴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汉音,那就是诸如清河崔氏等一系列已经投靠了刘渊的汉人家族,正在不遗余力地为新君摇旗呐喊。

正在此时,一直保护众人的传送光柱终于消失,刘渊和一群下属蓦然抬头,正好在高台上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死一般的沉寂。

刘渊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一群人浩浩荡荡,加起来好几十号,其中还有身着帝王袍服、炽盛如烈日的,余下人也都手持武器,摆明了来者不善。

刘渊不愿意承认,自己跟高台上的二位帝王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之辉,没有丝毫可比之处,光是往那边一站,就被全方位无死角碾压,低到尘埃里去了。

他心头充满了震惊与惶恐,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不是,这些人怎么敢的啊,他搭建出来的象征着至高无上权柄的神台,自己还没站上去享受呢,就被人捷足登先了。

“全部拿下,格杀勿论!”

刘渊厉声呵斥道。

下方匈奴士兵士兵得令,被坚执锐,盔甲冷锐的寒锋映着日光,若一道翻卷的银浪奔袭而来。

“我看谁敢!”

霍去病上前一步,拈弓搭箭,挡在了自家陛下身前,就像以往许多次曾做过的那样。

众人站在最高处,匈奴兵一时半会难以迫近,又不敢过度破坏刘渊登基的礼具和仪典。

霍去病修长手指在弓弦上一拨,飞箭向四面射出,若狂风骤雨,壮阔而铿锵地抖起一阵金石之声,此起彼伏之间,便有十余个敌人伏尸倒地。

“居然在汉国祭天之日过来捣乱,贼子受死!”前将军刘景大怒,仗着自己悍勇,平日打晋军百战百胜,挥舞着长戈就冲了上去。

“今日我大汉天子在此,尔等窃国蛮子还敢僭称汉帝?”

霍去病冷笑一声,衣袖微拂,一箭对着刘曜射出,似川上鲸波,追星驰月般飒沓刺天而至。

刘景冲到半空中,人还在保持着一个往前的姿势,却已经被这支箭穿透了咽喉,当场毙命。

而后利箭去势不减,直接将人钉死在那一杆象征着刘渊新政权的大旗之上,势如长虹,那旗杆飘摇几下,竟轰然倒塌,如同一缕漫卷黄尘的西风,追往高台之下。

众人:!!!

冠军侯这也太秀了,直接把飞箭整出了热武器的架势!

这一箭实在是声势浩大,又因为直接击倒了大旗,高台上的各种画像灵牌们也跟着一阵地动山摇,喀拉拉地晃动,似乎要坠落下去。

刘渊见了霍去病的声势,顿时眉头大皱,这上面才一个人出手,其他人还没动呢。

他心里涌现出了一个绝妙地主意,立刻高呼道:“纵火焚烧高台,烧死他们!”

丞相刘宣、太尉刘宏等一堆南匈奴、北匈奴的刘家人纷纷大惊,出言劝阻道:“陛下使不得啊,先祖灵位还在台上!”

刘渊才不管什么先皇灵位,又不是他真正的祖宗,当即拔剑怒喝道:“速速去做,不然朕砍了你的脑袋!”

烈火冲天而起,高台出现了剧烈的晃动,各种祭器都在纷纷崩塌,横木飞溅,烟尘蔓延,轰然炸开的火花如龙吟般划过了天际,烧得半面云海尽成了狰狞狂嚣的赤色。

卫青及时上前,将刘彻的画像从火焰中抢救了出来。

至于旁边来不及抢救的汉光武帝刘秀等牌位,他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各位速走!”

郑成功正在指挥众人迅速撤退,原本他这次就预计到历史长河中必然会出现新副本,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特意开了舰船前来,各种新式火炮都装备上了。

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这回进入五胡乱华时空,竟然是在大汉船只沉没之际,除了大家本身随身携带的一点武器,其他什么全都没带上。

来这边的大明、大汉加起来几十号人,倒有一半是根本没有太多战斗力的文人、家眷,甚至还有刘琨、冯梦龙这样的伤员,必须尽快

进行救治。

眼看此刻高台震荡得越发猛烈(),随时会分崩离析?()_[((),猝然解体,台下杀声四起,亦是已然到了近处。

刘渊命令下属往高台上扔易燃物,那高台纯是木质,顷刻间烈火摧烧,顺风而上,若藤蔓般飞速攀缘,涨势骇人。

又以利斧斫砍底座框架,火焰纵横肆虐中,高台已经开始向一侧倾斜,摇摇欲坠。

他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今日祭天大典,此处重兵把守、戒备何等森严。

虽然一开始被霍去病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一等到上方这些人坠落,便是不死也要半残,还会面临匈奴士兵最惨无人道的围攻。

届时,他一定会好好招待对方的!

“眼下只能汇聚在一处杀出去了”,郑成功当机立断,立刻将本方所持有的武器分配给了卫青、霍去病、李来亨等战力较高者,“各位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量力而行,莫要勉强,朕留下给你们断后。”

“是!”

众人简单熟悉了一下燧火/枪和一些投掷道具的用法,护送卫子夫、平阳公主、桑弘羊、黄宗羲、郭嘉等一众文官家眷准备离开。

小老虎环顾四周,高声呼唤道:“河东君在何处?”

“这边!”

柳如是衣袂一掠,如一只流风回雪的纤蝶般穿透了火焰,思索一息,站在了卫子夫身边,递过去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还有一些爆炸弹丸:“这位皇后姐姐,我瞧你似乎没带武器,先拿着防身吧。”

卫子夫一怔,不由得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战场拼杀还有自己的事。

照常理而言,他们这行人都是前往历史长河观光游玩的,完全没料到自己也会身处险境。

她不像柳如是半生奔走抗清,早就习惯了风刀霜剑,烽烟奔走,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姝丽侠女。

她自从进了宫就一直养尊处优,可以说是从未经历过如此危机四伏的时刻。

此刻,她本应该感到惊惧胆寒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转头看见身侧烈焰滔天,裹挟着旭日华光,灼烧得整面苍穹尽是喷薄出而出的血色,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卫家血脉的加持吧。

卫子夫下意识握紧了剑,沉声道:“好!”

......

卫青扫视一圈,见该带的人都带上了,当即不再耽搁,和霍去病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吧。”

随后便如同以往每一次所做过的那样,并肩作战,剑鼎争鸣,恰如飞星凌水,破军渡云,合力化作一道冲霄而起的雪亮点光,击碎了重重叠叠、仿佛坚不可摧的人群之墙。

小老虎极为默契地紧跟在后方补刀,不论是卫霍哪一方不小心放过了漏网之鱼,全都成了他的枪下亡魂,一个也没逃脱。

动作之迅捷,配合之巧妙,简直宛如剑锋的两侧光影随行,凌厉无匹。

霎时间,万顷洪流般的敌军倏然而分,被他们硬生生杀穿高台,凿出了一条

() 突出重围的生路。

郭嘉在一旁投掷着炸弹,专门瞄准下方匈奴人密集之处,一边嘀咕道:“这刘渊果然智力低下,不堪一击。”

“倘若在此时故意放开一个角,吸引我们前去突围,然后趁机一网打尽,这不就齐活了么——”

柳如是闻言大惊,正想去捂他嘴,却已经太晚了。

恰在此时,前方陡见黄尘满天,旌云舞动,一队严阵以待的匈奴卫士自斜里杀出,不偏不倚拦住他们的去路。

卫青未料到自己激烈厮杀之中,居然还得面对来自本方人士的“冷箭”,饶是他一贯究竟战阵,也难免微微一愣。

柳如是忙把郭嘉按了回去,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此刻,对面传来了一阵大喝:“我乃汉大司马刘聪,尔等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真正的汉大司马大将军.卫青:“……”

舞到正主面前了这是?

遇上这种糟心事,他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只想冲上去把对方削成七八片。

不料刘聪有备而来,迎面就是一阵箭雨急射,攻势甚急。

若这里只有他和自家外甥、小老虎,卫青就准备直接冲锋过去了,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基本没有战力的人,他只得带着众人躲避。

一时间束手束脚,加上匈奴兵又有数千名,浩浩荡荡围拢了上来,顿时一片险象环生。

小老虎冲了两步,猛地一回头:“糟了,陛下呢!”

霍去病一惊,也立即转身张望了一番,一瞬间神魂出窍:“不好,我们陛下也不见了!”

卫青惊讶道:“这不可能吧,我方才分明第一个就将陛下拉上了马的。”

众目睽睽之下,刘阿斗慢吞吞地举起一只手:“这个,朕可以解释,你拉的人是朕。”

卫青:“……”

险些忘了这家伙也跟着来了。

霍去病气愤地瞪了刘阿斗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都怪你,你没事穿得跟陛下那么像做什么,等会找不到人要你好看!”

刘阿斗心里委屈,但他不敢说。

自己这明明就是大汉天子服啊,他也是大汉天子,怎么就不能穿了。

大汉、大明众人发现自家帝王不见,瞬间面色大变,竭力向着高台处回望。

因为距离太远,又有各种兵器锋芒寒光闪烁,迸射苍宇,光芒若澎湃波涛苍茫回荡,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锦囊里装了望远镜”,小老虎连忙拿出望远镜看去,却险些被刘聪逮到机会,一剑挑翻。

霍去病连杀了十多个敌人,才隔绝出一片真空地带,为他争取到了这短短一刻的观察时间,无比急切地问道:“我给你守着,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了?”

高台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片翻天的火海,火焰张扬肆虐,如无尽的朱砂墨色涂抹在天穹这张巨大空悬的画布之上,极目所见,皆是一片茫茫的深红。

小老虎看了好半天,果然发现郑成功衣袂飞扬,

立在火光深处,烈焰似血雨般落满了衣襟,又摧折出通天彻地的锋芒。

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不时有炽火裹挟着飞落的砖瓦脉络滚落,他整个人也已经到了坠落的边缘,但神色依旧是极端镇定的。

他手中端着先前垂钓得到的巴/雷/特,在剧烈的晃动中,最后一次进行瞄准,对准了刘渊。

眸中一片静寂深雪,无尽飞腾的烟火倒影入其间,星星点点辉映凝结,聚拢为一抹至为锋利的璀璨刀光,斩冰濯雪,下一瞬便要见血封喉。

擒贼先擒王,他一瞬扣动了扳机。

子弹化为一道惊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穿透虚空,远隔里许之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刘渊,一击毙命,半边脑壳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炸开。

匈奴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一时还以为发生了天谴,遭受到神灵之怒,骇然惊呼,魂不守舍地四处仓皇逃蹿。

然而就在此刻,高台又是忽然往下一坠,连接上方的阶梯便是在此时彻底烧断了,将郑成功彻底困死在上方。

李来亨远远地看见这一幕,不觉“啊”了一声,惨然变色。霍去病见他如此作态,不禁一惊,扯着他连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道火柱裹挟着呼啸的烈火破空而来,抖起道道巨响,砸向了郑成功。

间不容发之际,他深吸一口气,看准了方向纵身跃下,一边高呼道:“宁宇!”

在疾速的下坠中,冷风呼啸着穿过身侧,如利剑铮鸣般不住地发出巨响,直到李定国接住了他,声音沉沉地说:“我在这。”

一根长绳被牢牢系在了高台边缘的铁桩上,李定国一手紧抓着绳索,另一只手接住他,在空中飞荡到另一边。

郑成功端着枪,一通扫射,清理出了一小块可以落地的安全地带,深吸一口气道:“好了,可以跳了。”

李定国拉着他一跃而下,直到站回到地面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颤抖,带了几分无奈地说:“森森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郑成功觉得还挺刺激的,这可是万军阵前的斩首行动哎,基本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但看了看李宁宇此刻的神色,他很明智地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等我回去,定要让工造坊的人把这种军用长绳造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