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柠和傅程勋跟在前面的队伍往前走,走五步,停一停,看着远处上香的大香炉,不知道这速度猴年马月能走到。
江以柠看他不直面自己的问题,也猜出答案了,没再咄咄逼人,但分手的话,她也不想当着前后都有人的场合说,等结束后再说吧。
傅程勋沉默了半晌,突然又在她头顶开始说话:“我和她相识于微时,她那时候在酒店里当服务员,我在家里是不得势,没人重视,任人都可以欺负的傅四少。”
“有一次,全家去她所在的酒店吃饭,我被几个堂弟戏弄,骗到了一个小仓房里,那时我有心理阴影,非常怕黑,在里面大声呼救,可却没有人来。后来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是她来了,给我打开了仓房的门,我重见光明,也遇见了她。”
“那一年,我十七,她二十。”
江以柠在前面静静地听着,心里微微动容。
后面的傅程勋继续说着:“我当时很感激她,要了她的联络方式。从那以后,我们便有了联系,开始在手机上聊天。她家里穷,考上大学也没钱上,来酒店打工来了。我那时可怜她,把自己的零花钱给她送去,她每次都不要,让我拿这钱买学习资料,让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他说到这,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又好像带着几分无奈,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她不知道,我们傅家所有的孩子,都在帝都最好的学校,哪怕不好好学习,也照样能考个好大学。”
“她比我大三岁,比我成熟懂事,与她做朋友的时候,她教会我很多东西。她真的很聪明,也很会观察人心,她教我怎么去和爷爷,爸爸谈天说话,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她教我用什么办法去对付堂兄弟,使他们不敢再背后害我;她还教我去学习什么才能更好地提升自己,在爷爷爸爸面前脱颖而出。”
“渐渐地,我被她的聪明智慧所折服,喜欢上了她,并且也表白了。当时,我面临高考,她说等我高考后给我答复。”
傅程勋说到这,呵呵一笑,又微微弯下身子,在江以柠耳边问:“柠柠,你猜,我高考后,她有没有答应我?”
江以柠被他的故事吸引了,脱口回道:“答应你了?”
“答应的话,我还能问你吗?”傅程勋坏笑的直起身子来,说:“并没有答应我。她给了我一个期限,只要我在这个期限里,坐到公司总裁,她就答应我的追求。”
江以柠听他讨人厌的笑声,狠瞪了他一眼。
随着队伍朝前走,傅程勋又开了口。
“我带着她所给我的期限,上了大学,成为公司里的总裁成了我的奋斗目标。大学里,我们每天依旧通话发消息,可每每有事我问她意见的时候,她都会淡笑的叫我自己去解决,她已经帮不了我什么了。可我却不那样认为,我赏识她的才华,我更需要她。”
“后来,大学毕业后,经过我的努力和手段,在所许的那个期限内,我终于成为了公司里的总裁,只在爷爷和爸爸之下。我终于咸鱼翻身了,我高兴的去找她,她为我高兴,她比谁都替我高兴!”
江以柠认真地听着,心里很震惊,原来,他还有这一段苦难岁月。这可以算得上他的成长史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海城来相亲?”她不解地问。
傅程勋勾了勾唇角,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想知道?”
“不说就算了。”江以柠转回了身子。
其实,内心还是好奇想知道的。
傅程勋说:“答应和我交往,我就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