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们离婚的事妈知道了。”
盛又夏埋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在面对盛修明和崔文姗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对不起,妈。”
“你说的什么话,问题都出在时律身上,那就是我们没有教育好这个孩子,该是我说对不起。”
秦谨看她这一个月,一点肉没涨,离婚离婚,哪有真正解脱这一说,换谁身上都是被扒一层皮。
“妈,您别这样说……”
“你听,你还是喊我妈的,那你就还是我闺女,夏夏我把话放在这,你跟时律走到今天,都是因为那个梁念薇。她别以为你们离婚了,她的机会就来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盛又夏本想劝劝秦谨,算了,反正她和傅时律结束了。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她不想驳了秦谨的这份好意。
华兴医院。
温静兰做完了手术,切了一半的胃,还要做化疗。
梁念薇陪在身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她亲女儿。
她手里拿着橘子在剥,耳朵里传来病房门推开的声音,一双修长的腿从外面进来,他身上那件干净的白大褂像是披了一层光。
梁念薇心脏又开始扑通乱跳了。
傅主任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明明有轻佻风流的气质,却被这一身制服压得禁欲十足。
她心儿荡漾了,每天什么事都不想干,就想来医院多看看傅时律。
男人往病床边上一站,温静兰把梁念薇的小举动都收在眼里。
“时律,薇薇接受不了手术失败的事,你多带她出去转转。”
傅时律没什么表情,“我最近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
“你们年轻人啊,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薇薇除了家里和医院,哪都去不了……”
梁念薇忙站起身,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
“干妈,你别这么说,我习惯了简单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温静兰还是舍不得她的,白白挨了一刀,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
“你啊,比我家在邑也好多了,他都做不到一直来陪我。”
“温先生有自己的工作,我是闲人,不一样的。”
温静兰目光移向旁边的傅时律,不过很快又别开了。
“他能有什么正事啊,忙着追女人呢。”
傅时律那张冰冻一般的脸上,有了裂痕。
梁念薇轻轻笑了声,“那是好事呀,说不定哪天就带了女朋友来见你了。”
温静兰的话里有些嘲讽,“也是,听说那女的刚离婚,不过挺拿得起放得下的,跟在邑三天两头出去吃饭。”
傅时律在旁边看着病历,顿时觉得上面的字都活过来了,一个字一个字在爬,在纠缠,在打架。
“放下了是好事,时律,我还没好好问你呢,你最近看着一直心情不好,不会是因为离婚的事吧?”
傅时律视线从病历上挪开,定格在师母脸上。
“我离婚的消息,也是温在邑告诉你的?”
“是啊,他说起这事还挺高兴,我还批评他了。”
能不高兴吗?毕竟盛又夏还说了,要跟他试试。
所以盛又夏拿得起放得下,也是温在邑说的。
温静兰撑着身子,靠坐在那里,“你得比她先放下才行,要不然你就输了。”
这不有个现成的对象在这吗?梁念薇多好啊。
傅时律的手机响起,他接通后放到耳边,“喂。”
“请问是傅时律医生吗?”
“我是。”
“我是跑腿的,这边有您的一个行李箱,我现在到华兴医院门口了,请问您在哪?”
傅时律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什么行李箱?”
“有人让我送过来的,说本来要丢掉的,不过不确定里面有没有重要物品,所以还是还给你吧。”
两人离婚后,他一样东西没拿走,现在盛又夏回来了,就觉得很碍眼,总要清理掉的。
傅时律挂断通话后,去取了东西。
一直到晚上,傅时律回到西子湾后,他才有时间把行李箱打开。
里面的东西确实都很贵重,除了他的衣物和电脑等物品外,还有盛又夏生日他的朋友们送的所有礼物,也都在里头。
傅时律再翻了翻,他送给盛又夏的厂房合同也放里面了。
他咬了咬牙关,一口气把皮箱给掀了。
里面的东西全部滚出来,傅时律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将衣服一件件抖落开。
他整整找了两遍,但都没有找到。
盛又夏送他的领带,一条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