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公,您饮一碗,那小达便三碗酒相陪!”
“咕噜。”
一大碗酒筛满后,便又是一饮而尽。
“这大和尚,酒量当真可以啊!”门口的小厮望之不由暗自咋舌。
因为刚才分明看到这胖和尚至少已经喝了十一二碗了!
就算天醇乃是上品精酿,这一般人也扛不住这么喝呀!
“诶?小达,陪酒么,要有个由头,老夫怎好占你便宜?”
老种已然坐下,不过还是望着鲁智深貌似认真道:
“凭咱爷们儿的感情,又哪里需要你三碗酒相陪来的?”
鲁智深手中端着第三碗酒有些错愕,不过随即眼珠咕噜一转,便笑呵呵道:
“老相公,那俺这第三碗酒,就是替许兄弟敬您的,他今晚不能喝么,那洒家便替他喝!”
“咕噜。”
第三碗已是再次饮尽。
“哈哈哈!”老种顿时开怀大笑。
“哈哈哈!你个胖和尚,倒还挺机灵!”
坐他一旁的陈飞虎也不由笑骂一声。
一只有力的手掌,更是重重拍在鲁智深那粗壮有力的后背上。
“嘶!哎呀!”
可谁知,鲁智深被这掌一拍,顿时吃痛出声,眉头紧皱着,两个肩膀头,更是痛苦的上耸。
就连手中酒碗都差点脱手。
“鲁达兄弟,你怎么了?”陈飞虎见状,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扶住他。
“达哥?”
周围亲卫官也纷纷站了起来。
“不妨事,昨晚的伤口又迸裂了。”鲁智深头上已经冒出些冷汗,可还是咬牙推开他们,又慢慢坐了下来。
“伤口?”陈飞虎一奇,跟着面现愠色,不复一直以来的亲切平和。
“你被人打伤了?”他口气已经有些冰冷。
想当初战阵之上,二十多岁的鲁智深曾拼着性命救过他!
现在他被人打伤,陈飞虎又怎能无动于衷?
“不妨事。”尽管已经感觉伤口在汩汩流血,可鲁智深还是强笑着摆摆手。
他不想因这么点事影响到今天和弟兄们热闹的氛围。
“你说,谁打的你!”陈飞虎面色阴沉,口气也冷到冰点。
“达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告诉哥几个,谁打的?”胡三儿口气也冷冰异常,暗自握拳。
“达哥,你是不是觉得弟兄们离的远了,就不能为你出头了?”
牛头这时候也梗着脖子,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瞪着,有些发赤。
“嗨!说啥?”
鲁智深心中感动,可还是含糊道:
“没多大事,早就被俺和许园那帮弟兄们给打跑了,昨晚那仗啊,打的还真是痛快啊!嘿嘿嘿...”
他因大家真挚的关切而眼圈都有些泛红。
毕竟已经离开西军这么多年了,可是大家...
一碗酒默默的已是一饮而下。
感觉有些发甜,竟又有些苦...
“达哥!你若是再不说清楚,休怪俺牛头以后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牛头性子直,见鲁智深总是这么含糊其辞,不由有些恼怒,“呼”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老种在场,不然的话,估计他敢当时便拍了桌子!
“对,达哥!不说清楚,今晚咱谁也别想走出这隔间!”
胡三儿也站了起来,暴吼一声,眼眶也通红。
达哥虽然已经离开西军了。
但在他们心里,他永远都是西军的一份子!
打他,那不就是在打西军的脸!
远处的姝儿见到这群硬朗汉子此时如此发飙,不由有些害怕,尤其看到胡三儿那可怖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浑身瑟缩发抖。
老种则一直稳若泰山的在主位上坐着。
他靠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
牛头和胡三儿的举动看似有些失礼,可他并未阻止,一直一言不发。
韩世忠也定定瞧着鲁智深,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