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朕听听,这大殿外是什么?是什么?
那是前线的将士在流血拼命!
他们流血拼命的时候,去跟金人求和,去和金人摇尾乞怜了吗?
有没有?你告诉朕!”
这一声喝问,立时吓的李邦彦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本是久已紧张的神经此刻再也绷不住,竟然直接在大殿上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那些本来同样抱定求和之心的人一看这一幕也不禁感觉自己腿下有些软。
只有为数不多的坚定主战派大臣却一个个听的心中激动不已,仿佛打了鸡血!
“前线将士没有说打开城门放金贼进来,而你,作为前任宰相,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扰我君臣之心?你该当何罪?
侍卫何在!
把他给朕拉下去,斩了!”
赵桓一挥手,立时便有两名精壮侍卫亲军自殿外奔进,二话不说,拖着李邦彦就朝殿外走。
其他一些大臣见状,慌忙出班跪倒奏道:
“陛下!太祖祖训,不可杀士大夫啊!”
“是啊,陛下,不可杀士大夫!”
“祖训不可违啊!”
赵桓又笑了,只是冷冷看着他们:
“祖训不可违?
金兵都已快攻进大内,连朕,都快要死在金兵的刀枪之下,你们现在竟然还敢跟朕说祖训不可违?
何况,遭逢危难,一味只想求和,算什么士大夫!”
听着这番有如雷霆的呵斥,那些求情臣僚仿佛遭受电击一般,一个个吓得赶紧俯伏在地,再也不敢抬头。
“啊!”殿外远处传来一声惨呼。
众人知道,李邦彦,真的被斩了!
一时主战派大臣无不感觉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而那些主和派大臣此刻也都是暗自心惊不已。
大感这三个多月以来,自己的皇帝陛下似乎性情发生了很大转变,不由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再胡言乱语,免的触他楣头。
将处斩并悬挂奸细头颅之事交由开封府尹办理后,赵桓重新坐回龙椅。
环视一圈众臣,看到不少人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有少部分人正眼神热切的望着他。
他知道,这些,都是坚定的主战派大臣。
“李纲。”赵桓温声唤道。
“臣在。”李纲出列。
“朕现在交付你几件事去做。
一,着得力将领带领所有宫卫前往外城,替换下守城将士,能替换多少替换多少,从今日开始根据情势形成轮班制;
二,在京城中招募义勇乡民,有愿应征守城者厚赏,优异者加官进爵!并申明朝廷抗击到底之心。
这批兵卒同样投入到防御作战中,同样施行轮班制;
三,派得力大臣将全城所有粮食汇集到仓廪,每家每户贡献多少,一一登记在册,以备日后加利归还之用。
从明日开始,东京城所有人员施行按计划分配食物制,包括朕与后宫嫔妃在内;
四,组织臣僚前往外城,将外城所有居民及每户所有物什全部搬迁至内城...”
“陛下!”李纲听到这里,不由抬头疑惑:
“将外城居民全部搬迁至内城?这却是何意?”
赵桓笑了笑,看着他道:“间壁清城!”
间壁清城?
众臣听了这个词,不禁都同时抬头看向他。
这个词太新奇了,他们从未听说过,只听过坚壁清野。
另外将整个外城的人与物全部搬空?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吧?
赵桓看着大家轻轻一笑:
“众位卿家,现今汴京城坚守已三月有余,便是再坚固的城墙,此时怕也是千疮百孔了,无法承担起卫城重任。
何况我军现在疲病甚多,减员严重,刚刚一万人数量的部队却要守卫偌长城墙,还有十六座城门,这如何能守的过来?
朕之意,在适当的时候,直接放弃外城!
将全部兵力及人员集中到内城坚守,以待援军!”
这...
众人都听呆了,无人不折服于赵桓这个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