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宋允是想问红娘这欲仙阁可是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如今这般，她也看出了红娘并不想多说。

能提醒到这里，想来也是基于情分，既然她不愿多说，那么她也该适可而止。

跟着红娘再次回到了茶楼的门口，宋允就看到了曲云妆靠在茶楼前的石狮子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不知从哪里捧来的一丛花，而慕容止，则是面色淡然的坐在轮椅上，安静的等着她的到来。

在宋允出现的那一刻，慕容止几乎是一瞬间，便注意到了。

拧着眉头，想到了今日只是些许的茶和糕点就花尽了他带来的银钱，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的生活如此的拮据。

离开了欲仙阁，就像温清说的那般，他们会吃不起饭，住不起屋子，也过不上好日子。

半垂着眸子，慕容止目光落于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上，一个念头倏地涌上了脑海里。

“相公，我们回去吧。”跟红娘和曲云妆告了别，察觉到慕容止今日格外的沉默，宋允推着轮子，凑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说道。

“恩。”任凭宋允推着自己，慕容止思索了许久，方才若有所思的开口：“我们…以往很穷吗？”

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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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很穷。”乍一听到这种离谱的问题，偏偏还是慕容止开口问的，宋允知道他许是被今日在茶楼的事情刺激到了，但也没好说茶楼实际上是一个黑店，基本一年不开张，一开张就吃半年。没办法，她只能将他们曾经的状况说了出来。

在跟慕容止成亲以后，他们虽还不至于到了吃糠咽菜的程度，但在流放以后，他们的处境，不见的多好，经济状况，更是担忧。

若是没有发生安州那档子事，她存的那些钱，虽不至于让他们过上奢侈的生活，却也能够让他们衣食无忧。

如今……

慕容止在欲仙阁赚的钱虽不少，可却愣是一点都没能存下来。

而且……

这是他辛辛苦苦的，出卖色相赚来的钱，她每次用着，都有种自己是渣女的感觉。

“该上马车了。”被宋允推着远离了停靠在一旁的马车，慕容止眼皮微抬，“你走远了。”

“啊…哦……”飘忽的思绪被慕容止的嗓音给拉了回来，宋允怔了怔，方才发觉自己走远了路。

推着慕容止转过了身，朝着马车走过去，到了马车旁，几下将慕容止扛上了马车，将他安顿好后，她才驾起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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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允安安稳稳的放在了马车里头，慕容止看着她轻松熟稔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失神。

眼前一阵恍然，脑海中似乎出现了几个零零散散的画面。

宋允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中，在画面里，她也是这般扛着自己的。

这是……

被他所遗忘了的记忆吗？

双眸中出现了几分迷茫，慕容止看着马车外那一抹纤细的背影，第一次，对于那些被他遗忘了的记忆，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