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万分痛苦,汗水将衣服浸透,韩宏展就如同一个刚被捞上来的溺水之人,身子不停颤抖,脸色煞白,眼神空洞。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些幼童的尸首为何会在你韩家......”
站在韩宏展面前,闵仕眼神阴冷,手里却没有任何刑具。
烙铁、鞭子、老虎钳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寻常差役用的。
皇城司作为与靖安司齐名的特务机构,审讯时自然得用一些“高级手段”。
比如说将内力注入犯人体内,逼迫气血逆流,便可令犯人感觉到剖肉见骨、八寒八煎般的极度痛苦。
并且还不会留下外伤。
不过皇城司有规定,除非是一些影响极为恶劣的大案,且证据已基本确凿,否则不允许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只是闵仕现在怒火当头,已经认定了韩宏展便是残害了十七名幼童的凶手,故而一上来就施以“极刑”,想要逼迫后者立刻招供,进而为民除害。
然而......
“有、有人害我......”
脑袋垂在胸口,韩宏展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几近于无。
“害你?”
闵仕闻言怒极反笑:“哈哈哈,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想要害你?!”
“此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走十七个孩童,还能将尸体偷偷送入你府上,有这般手段他何不直接杀了你?却要如此大费周章?!”
“我......”
韩宏展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点点抬头来:“我、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闵仕冷笑一声:“韩老爷,大乾律中可是写的明明白白,如若人证物证俱全,即便嫌犯拒不认罪亦可定案!”
“现在幼童的尸首已经找到,你府上亦有人已经招了,你即便不认,我仍旧可以现在便杀了你!”
死死盯着韩宏展,闵仕还真不是在诈韩宏展。
就在半炷香之前,同时进行的其它审讯已经有了“进展”,几个韩家下人已经招了。
不过若说他会不会真的当场杀了韩宏展......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目前还算克制。
毕竟身份不同于那些百无忌惮的江湖草莽,闵仕处理问题时还是不能太任性。
即便再怎么愤怒,他还是打算走完“流程”,等明天一早让周孝升堂给韩宏展定了罪,然后再为民除害。
但是......
“咚咚咚......”
突然,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个官差突然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伏在周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周孝闻言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旋即将闵仕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闵公子,刚刚得到的消息,韩宗尹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此刻已经带人往这边来了。”
“定州城距离定兴县不远,最迟天亮之前,韩大人应当便能到。”
“到时候恐怕......”
无奈摇了摇头,周孝没有把话说完。
不过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韩宗尹是云州州牧,官居四品,他如果要死保韩宏展,那后者短时间内就肯定死不了。
除非闹到刑部去,打一场势必会旷日持久的官司。
闵仕认为正义必胜,倒是不怕打官司,也不怕与韩家结仇。
但是此刻却有一个更为简单的处理方式......
“呵呵,周大人,你先出去吧。”
“我要单独再审一审韩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