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还不够??
要定一个州牧的罪这么费劲吗?
如果换做是平头老百姓呢??
张了张嘴,李良一阵头大,心中疯狂吐槽。
不过不管怎么吐槽,他倒不怀疑沈世安的判断。
毕竟后者久居官场,对于类似的情况指定要比他清楚的多。
“沈相,所以此事的关节究竟在于......”
“在于三司官吏是信李家还是信黄川。”
沈世安很快给出答案:“若信李家,已有的证据便足够了,若信黄川,那恐怕有再多铁证也是无用。”
“......我明白了。”
李良揉了揉额头,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哪里还会不懂沈世安的意思。
毕竟“相信”谁是主观的。
所以到头来还是看“关系”?自己折腾了半天白折腾了?
心中突然有些郁闷,李良许久没有说话。
而沈世安此刻也猜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得笑道:
“李公子,你不要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
“我这么说吧,放到三天前,黄川有九成概率能逃过罪惩。”
“可现在他最多只有一成机会能活。”
“从九成到一成,其中可都是你的功劳。”
“而这也正是州衙各官吏昨日尽数到场的原因。”
“大家都觉得如此局面陈明章绝不会死保黄川,后者伏法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否则这些人又如何会第一时间跑去黄府与你交好?”
“这......”
先说“未必”,现在又“板上钉钉”......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李良一愣,想了半天才小声试探道:“所以沈相,你的意思是......黄川眼下正在谋那一成机会?”
“没错。”
沈世安十分满意李良的理解能力,微微点头:“我猜黄川手中应有陈明章的把柄,亦或是其它筹码。”
“而这或许可逼陈明章死保他一命。”
“如若不然,他没理由那么轻易的便答应了你的条件,甚至都未垂死挣扎一二。”
有道理啊......
李良有点佩服沈世安的城府,赶忙请教:“沈相,那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
“这个么......”
沈世安看过来,突然正色问道:“李公子,你在户部、刑部、都察院中可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找关系?我能有什么关系?
哦,明白了。
感情你觉得我既然能找来三个三品高手,所以就手眼通天了是吧?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沈相,此事晚辈确实无能为力。”
李良实话实说,无奈的摇了摇头:“如若晚辈真有这本事,当初家父也就不会蒙冤入狱了。”
“是么......”
看着李良,沈世安的表情很平静,也不知道到底信没信。
不过很快他就点了点头,轻声承诺道:
“无妨。”
“审案时我会尽力帮你,三司之人应当都会多少卖我些面子。”
“你只需想好要如何解释黄府一事便可。”
“若到时黄川真的翻供......你我随机应变就是。”
“好了,你不必紧张,或许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摆摆手,似乎不想给李良太大压力,沈世安十分轻松的笑了笑。
然后他又像是突然想了什么,一拍脑门,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来。
“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弦儿叮嘱的事忘了。”
“今早弦儿染了风寒,她知道你会来,怕害你也得病,便特意嘱咐我不让你去找她。”
“她给你留了封信,也不知其中写了些什么。”
“只说你看过之后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