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万逍遥不客气地打断道：“那你先解决你身上的十六条寒冰铁链，试试？…”

“那你先给我一壶酒来……”叶寻欢不以为意，挑衅地看向他……

“想得到美，没干事情就想喝酒？”万逍遥心虽知他的厉害，可口上仍不输半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所为何事犯难？”

“你这么神通广大，不会猜猜？”

叶寻欢为之一噎，道：“就是神仙也难猜到你小子的鬼心事。”

“知道就好。”万逍遥有些得意起来……

“不过，”叶寻欢话音一转，沙哑道：“人之烦恼，无非名与利，情与义，你小子性子淡泊，名利二字对你如浮云，那就是为情所困，为义而烦？”

“就你明白？”万逍遥挖了他一眼，“如果，我说不是呢？”

“哈哈，老夫一身为情义所困，当初你小子的脾气就似老夫，怎可能不是？要我说，如果是因情所困，我看就算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老夫有一女，长得貌美如花……”

“得得得，打住啊，就知道你要扯出你女儿来，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还温柔似水……”

“那更得了吧，你已经十多年没出去了，如何得知？”

“老夫的女儿，自然知晓她的品性……”

“切，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十年未见，就是天天见面之人，你又能知道什么？”

“哎，我说，小万头，你今天尽说些丧气话作甚？”

“老万，不是我非要泼你冷水，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万逍遥大言不惭地说着……

“你……”叶寻欢为之一噎，无语了……

……

不知为何，和叶寻欢闲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最后一盏油灯已然熄灭，地下室又重归黑暗之中。

万逍遥起身掸了掸灰尘，漫不经心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哎，小万头，你莫走，再加点，加点，对了，其实飞刀问情还有最后一层……”

黑暗之中，叶寻欢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也许，他并不怕黑暗，害怕的是了孤独，无尽的孤独……

“不用了，”万逍遥淡淡一笑，“不是得给你留点棺材本不是？”

“真不想学？”叶寻欢有些惊讶。

“我说过，做人不可太贪，更不能贪得无厌。”万逍遥哂然一笑，“比起这个，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救人的刀，会不会更快一些？”

闻言，叶寻欢一愣，进而哈哈大笑起来：“哈……老夫的刀，一生杀人无数，讲究个刀出无悔，凭心而御，还真没想过这一点，这就留给你小子回答吧。”

“嗨，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难得难得，”万逍遥嘿嘿一笑，“我会的。”言罢，摆摆手，扭头便向石阶走去……

黑暗中，望着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落寞……

这一别，将是永远……

叶寻欢忍不住开口道：“哎，小子，小心点……”

万逍遥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消失在石阶之上……

地下室内，传来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为谁而叹，就不得而知了……

万逍遥没有点燃火把，就这样慢慢地在黑暗中行走着，仿佛一个幽灵。

他知道再出去，还会碰到傲慢的秋无霜，骄傲的连晓红，也许他能改变什么，也许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最少，在这幻境之中，他再一次见到了老万，他还能活着，这就足够了。

“做人不能太贪……”

万逍遥自言自语着，右手一翻，一把凡铁飞刀出现在手……

紧接着，“噗嗤”一声，它插在了心窝之上……

……

“万逍遥！万逍遥！”

关子语不断摇晃着他，见没有反应，她一咬牙，右手做剑指，朝天一点，有一枚白色棋子浮起……

就在它要落下之时，万逍遥猛地睁开了眼睛，喘息道：“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