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原本也不想收留他们,只是这年轻残废大手一挥,说要买房,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喂鸭看天,养鱼看月,俺们桃源村,倒是个养鸭养鱼的好去处!”
真正未开化的低阶Npc们语料不多,一边选择着语料,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比划着将那大额的钱票收进腰包,又乐呵呵地提了两只大公鸭,送给那给丈夫推着轮椅的漂亮男媳妇,又重复一遍:
“欸!喂鸭看天,养鱼看月,俺们桃源村,倒是个养鸭养鱼的好去处!”
只见那月色下,青年人面色苍白,眼角微红,颇有几分冷淡的艳色,双手仍是把着木头轮椅的把手,没动作。
而那轮椅上的高壮男子倒是将双臂一伸,把两只鸭子接了过来,客气道:“家妻羞赧,我来我来。”
向村长眉开眼笑,一番点头,抓耳挠腮地搜索语料,眉开眼笑地,对着那推轮椅的漂亮青年竖起大拇指,疯狂夸慕道:
“山高皇帝远,水深马不前!娶妻当娶贤,臀大好分娩……”
蔺司沉:?
封徵雪:?
老汉儿有些难为情地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赶忙改口:“啊不不不,娶妻,娶妻......?”
封徵雪默然失语,不想再被这低阶Npc选择的新语料创到,于是雷厉风行地拿上新收的地契,面无表情地推着蔺司沉的木轮椅走了。
而蔺司沉脸上的笑容却不见停,手中的大公鸭“嘎嘎嘎”地叫个不停,一路路过了几位来看热闹的父老乡亲,捏着鸭脖子强迫鸭子们跟乡亲们问好。
这些乡亲们全都是桃源村的村民,也都是很混沌的低阶Npc,听说好些年没人来过的村庄里要住进一户一瘸一哑的小夫妻,便看热闹似的等在村口,把他们呆滞却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其中有的人,为了表达善意的欢迎,甚至带来一些见面礼,往那漂亮男妻的手里塞,还没碰到人呢,就被坐轮椅的男人截了胡。
只见男人满面春风,且孜孜不倦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台词,也像是设定好的低阶Npc似的。
() 当张大婶塞了鸡蛋过来,男人道:“——家妻羞赧,我来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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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热心的郑大姐端着一碗牛尾汤过来,男人双手已经拿不下了,干脆把鸭子扔了,又将其他东西往腿上一放,塞到那冷俊男妻的嘴边,戏谑道:
“家妻?”
谁知他的“家妻”一言不发,脾气不小,把头偏开了不说,仿佛在用冷淡的目光说了句“滚”。而那轮椅上的男人端着碗一饮而尽,乐呵呵地把汤碗递还给大姐,还道:“好喝,再来一碗!”
郑大姐一怔,从来没见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外乡人过,一时愣在原地。
就听“啪唧!”
一个响亮的爆栗敲在那开朗瘸子的头上,那推轮椅的漂亮青年,有些赧然地对她点了点头,随后便推着轮椅走了。
郑大姐望着二人的背影,脸都有点红,心说赶明儿再熬一锅牛尾汤,给小两口送去便是了。
翌日凌晨。
由于要做工,又要伺候一家子的人,郑大姐平日里起得早,手脚也很麻利,郑大姐提着牛尾汤赶了个大早,想要给那面善的小两口送去,等汤送完了也好下地干活了,顺便也求着二人问问是不是识字的,能不能够教自家娃娃念点儿书,以后也能把娃娃送出去,说不准也能做个中阶首领的!
不说还想不起来。
那两人才刚安顿下来的宅子,便是约莫是十年前一个酸秀才进京赶考后就空下的,大家一直以为那秀才闯着闯着,把自己的小命闯没了,谁知最近才传来了那秀才升成了新中阶首领的消息,全村人都要酸死了。
大姐心下打定了主意,满脸笑容地走近了,悄悄靠近墙角,郑大姐的脚步一顿,面颊唰然红了个彻底!
但闻一阵压抑细弱的哭声,似有若无,如新融的雪水缓缓流淌在山涧,清泠泠的声线发着哑,骂人倒是掷地有声:
“混账......滚出去......”
随后,哭声更加连绵,听上去可怜至极,郑大姐想起那漂亮男妻的清冷模样,一时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东方初生的太阳,心下也是有点心疼。
原来男妻并非哑巴。
霹雳乓啷的,弄得跟跟打仗似的,还弄得这么久?
大姐灵光乍现,不太聪明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事!
据说,江湖上有一种隐秘的双修心法,说得是在共鸣伴侣双修时,丈夫可以把自己的修为传给妻子,只有在每次主动方的满足之时,才意味着传功成功。
可是……
她怎么好像记得,那得是修为极高的首领们才会拥有的双修心法啊?
郑大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壳子,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随后便听屋内传来一阵凶戾至极的打木庄声,一个低沉的男声随之命令“别撒娇,你先跪好了。”郑大姐大为震撼,当场就把食盒打碎在地上。
啪!
十分
() 清脆。
于是,屋子里的所有声音霎时间都停了。
须臾,一个衣冠不整的俊朗男人,敞着小麦色的大半个精悍胸膛,哐地一声把门推开,倚在门框上的样子,非但不瘸而且看上去体力好极了。
目光像是带了刀子,闪过冰冷的审视:
“做什么的?”
仅四个字。
郑大姐感受得到一阵强大的威压,一时间仿佛连那阳光与风声都凝固了似的!
郑大姐哪见过这种场面,手抖着指了指脚底打碎的汤碗,这时一个冷硬的“滚”
字,被一只冷白素净的手腕打断。
郑大姐蓦一抬眼,只见那面色冷白的貌美男妻,一身长袍裹得死紧,领口胡乱地紧束着,繁复的腰带使那瘦腰显得很窄,窄得像是能被人一手掌握。
就算郑大姐是个过来人,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男妻一个劲儿地再看,毕竟这般漂亮的人,无论在男人女人里,都是难得一见的貌美倾城。这青年生得实在是又冷又美,哪怕眼角眉梢泛着薄红,满脸倦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也丝毫不失其矜贵优雅。
郑大姐连忙将脑袋埋下去,脑袋更晕乎了。
这时,只见那貌美男妻扯了下自家男人的袖口,声线沙哑地开口道:“行了。”
“你怎么下来了。”
是冷声的责问。
“......”
男妻没回话,气氛霎时就冷下来。
而那高大男人冷沉的声音里赫然掺了几分怒,像是质问似的,又问一遍:“——是谁允许你下床来的?”
砰!
小院的门被轰然砸上!
郑大姐隐约看见男妻的裙角离了地,大抵是又被人颇为粗蛮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