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精诚脸色一黑,彻底尬在原地。
与此同时,御剑空中。
秦岭山脊,云蒸霞蔚,绿树掩映,皆入眼底,而封徴雪在蔺司沉怀里。
封徴雪出奇安静。
或许是由于太高,或许是由于被蔺司沉按在怀里,封徴雪的身体崩得很紧,呼吸声很轻,颈间的药香清浅,让人想起凉风温柔的夏夜。
蔺司沉不禁喉头吞咽两下,眸光愈加黑沉,美人在怀,方才发生的一切却反复脑海中上映。
蔺司沉意识觉醒十年,人情世故、暧昧氛围,勉强懂得一些。不久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封徵雪还是那样的反感自己,而刚刚却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腕,对着那几个玩家说出一句暧昧不清、指向不明的话来。
什么意思?
封徴雪为什么会这样说?
最有可能的便是……
对面有个男贱人或是女贱人,总之是比自己更招封徵雪的讨厌,封徵雪甚至不想在那人的面前丢面子呗。
将几个玩家方才的神态想了一圈儿,蔺司沉眼色愈沉、呼吸愈重,手臂收紧,勒住了封徵雪的细腰,带着些强迫意味地逼问,语不惊人死不休:“刚刚那个曹渝情,是你前夫?”
蔺司沉只是问出这句话,便觉得有些烦闷——封徴雪明明是一捧山涧纤尘不染的白雪,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普通的一个男人?!简直就是比让孙悟空去演大马戏还不可置信。
然而事与愿违,蔺司沉明确地感到,自己怀里清瘦的躯体,好似因着这一句话更加僵硬。
封徵雪不欲回答,望着御剑之下的万丈深渊,不否认不拒绝地撇开脸,一副默认的姿态。
蔺司沉只觉自己的心肝儿都被这人挠得颤悠,他不可抑制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封徴雪,只见封徴雪的肌肤,被那杏林黑袍衬得惊人的白,于是蔺司沉本能地想象着那苍白柔嫩的肌肤,被自己揉弄成红润润,那将焕发出多么美丽的光晕。
下流的想法一拨接着一拨。
心底的妒意真实得不可转移。
蔺司沉只觉失控,不知怎的,他火热有力的手掌便按住了封徵雪冰凉的小腹,用了点劲儿,在封徵雪想要挣扎的时候,便将人从身后牢牢禁锢住,又问了一遍:
“问你话呢,刚那姓曹的,是你前夫?”
封徴雪蹙眉,闭了闭眼睛掩住眼底的厌恶,声音干涩地回答:“不是前夫,只是前男友。”
“哦,有区别?”
封徴雪放弃向蔺司沉解释,目光轻轻划过脚下的万里江山:“那就没区别,你别在意。”
蔺司沉一听,一张帅脸瞬间拉长,心中酸涩得厉害,于是胸膛蓦然贴紧了封徵雪的后背,粘人的侵略性是冷硬和强势:
“你说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封徴雪复睁开眼,蹙紧了眉头问:“…那你说怎么办?”
蔺司沉冷哼一声,大脑中臆想着自己压着封徴雪,以天为盖,以云为席,高贵冷艳的自己命令着驯静温柔的封徴雪打开自己,暴言:
“你做我的妻侣,让我操\你。”
然而实际情况,是蔺司沉的声音闷声闷气,命令: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再让我拿你个好友位,可以?”
封徴雪淡淡挑眉:“我若不答应呢?”
蔺司沉冷哼一声,封徴雪只觉腰间的手臂骤然揽紧,后颈处有一处凸起紧紧贴住,是蔺司沉滚动的喉结。
“那我便一直抱着你。”
封徴雪:……
该怎么形容封徴雪现在的感觉?
像是上了一架没有舱门、更没有安全带的飞机,被机长挟持。
虽然封徴雪并不恐高,但是也遭不住一直在高空呆着。
封徴雪看向蔺司沉的目光,带着点无奈的意味:
“你是个高阶首领,就不能换个人么?”
蔺司沉道:“心悦我的人的确很多,可我一个都看不上,只觉得厌烦。”
封徴雪的脾气一贯比较温和,不是个会打破别人好意的主儿,如今拒绝得不留情面:“对我来说,你也差不多,我也只觉厌烦。”
封徴雪的声音温冷,却将蔺司沉心中的妒火烧得更旺,他的脾气本就没封徵雪那般好,属于易燃易爆炸的品种,每时每刻都正待发作,此时便如一团腾然生起的火焰,瞬间便顺着脊椎烧至颅顶,几乎要把自己的天灵盖顶开似的:
“那你烦吧,横竖你都已经烦了——凭什么那姓曹就可以做你前夫?我就不可以?”
封徵雪的眼尾一挑,划过蔺司沉深沉的眉眼。
“就算你想竞争上岗,我也不缺前夫了。”
随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好友申请,便像是一把高压泡沫水枪,将蔺司沉胸腔中的妒火瞬间浇灭。
蔺司沉看着自己好友列表,显示着唯一的好友【11】。
就听封徵雪情绪极端稳定道:
“可以把我放下去了么,你已经丁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