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徽羽淡淡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魔功之说,无非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强加的概念罢了,功法是死的,终究还是怎么用而已。”
“这话从白莲教圣女嘴里说出来,没毛病。”李辰笑道。
宫徽羽没搭理李辰的揶揄,她认真地了李辰一眼,说道:“古往今来的帝王,谁不追求长寿,道门和佛门的功法尤其讲究中正平和,尤其道门的,最能温养肺腑,其实也是有长寿之功的。”
李辰挑眉,问道:“可自古皇帝都短命。”
“昏君有声色犬马,明君有政务繁累。”
宫徽羽一语道破,道:“道、佛两家功法讲究修身养性,道家无为,佛门慈悲,这两者,哪一个适合帝王去修炼?倒是有帝王强行要出家的,可见这两个教派的本质和帝王的身份是互相违背的,帝王执宰天下,一举一动皆是霸道,一言一行全是堂皇,若是修炼的功法和行事习惯、性格完全冲突,轻则一事无成,重则走火入魔,这天底下并没有好处全占了的道理。”
深深了李辰一眼,宫徽羽用警告的语气说:“帝王行事,说白了本质就是损寿的事,不管是思虑太重还是霸道杀性太强,都会损寿,倘若是个昏君就更明显,整日纵情享乐,天道有定数,一个人所享的福寿是固定的,提前享受完了,就该轮回接受清算去了,所以帝王追求长寿,本质上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如同屠夫求佛,一边是赖以生存换来衣食的职业,另一面是理想和信念追求,两者的冲突天然不可调和,只能放弃一项,别想着两全其美的好事,不可能。”
李辰一屁股坐在屋脊上,叹道:“听懂了听懂了,就是没戏呗。”
宫徽羽也不在乎李辰的惫懒模样,她知道李辰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代明君的形象,睿智深城,但在极少数时候,极少数人面前,才会暴露这般二十多岁出头年轻人的本相,宫徽羽对此不但不抗拒,反倒有些欣赏。
至少证明,那么多的阴谋算计和铁血狠辣,并没有磨灭掉李辰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