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令可是生病了?”
李辰说话的时候,亲自过去搀扶起了本打算下跪行礼的赵玄机,语言关切,动作诚挚,旁人了无不赞叹君臣,传出去又是一桩佳话。
赵玄机声音有些沙哑,道:“感染了些许风寒,本倒也不算严重,只是年纪大了,这身子骨就弱,一个小病也要休养许久才能缓过劲来,当不得殿下如此。”
李辰关切道:“大毛病往往都是从不起眼的小问题累积起来的,省令劳苦功高,如今更是身系社稷之重,可不要操劳坏了身子才好,回头本宫便让宫里御医过来,无论如何,省令的身体最重要。”
赵玄机温声道:“多谢殿下关怀,殿下一路奔波本就劳苦,如今这具老躯还要殿下费神,当真是无用。”
李辰搀着赵玄机往里走,笑道:“这话从何处说来,本宫做再多,也是理所应当的,倒是省令如此殚精竭虑,实是朝野楷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非但没有往常的唇枪舌剑,此刻竟还真有几分惺惺相惜互相体谅的感觉。
说话之间,已到后院。
李辰解下了身上的大氅,亲自为赵玄机披上。
“天寒地冻,省令又有风寒在身,还是注意保暖才是。”
赵玄机了身上的大氅,抬头对李辰道:“老臣也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对老臣如此体贴了。”
李辰让赵玄机在摇椅上靠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伸出双手张开十指在两人中间的火盆上烤火,感觉火焰的热力从掌心传递到体内,浑身暖洋洋的,闻言便道:“府中下人如此不懂事么?”
赵玄机笑了笑,道:“下人们伺候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但这种伺候,再无微不至也谈不上贴心,殿下应当是懂的。”
李辰点点头,道:“子女反目,尽管权柄在握,一声老被人叫了大半辈子,如今一声省令那也是朝野群臣之巅,但回转头来,却是孑然一身无人问粥可温,确实晚年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