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毕竟年纪大了,不能一蹴而就。
老管家运叔一直在外头焦急的等着,温思尔用针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认真,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冷汗。
半个时辰之后,收针完毕,温思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跟运叔报了声平安。
“积压的毒素还是太多,这次只能排除一部分,等后面用药调理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再来给外祖施针,今晚外祖可能会发烧,还需要运叔您操心着点儿。”
“诶,好好……”运叔高兴的直抹眼泪,这么多年着老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是揪心的很。
现在有了希望,老爷也能少收点罪了。
“这是药方子,一天三时服用,我有事要去徐州,会尽快赶回来的。”
运叔将方子接回来,一脸担忧的着温思尔。
“徐州?大少爷,那边正在闹事呢,多危险啊。”
温思尔摆摆手,“没事,外祖这边还劳烦您说一下,别让老人家再担心了。”
运叔着温思尔的模样,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担心的多嘱咐了两句,方才担忧的离开。
夜色已深,温思尔回到国公府,第一时间就给怡红院的红娘寄了信,让她帮忙照着外祖。
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外祖也没有什么别的亲人,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写完信,她思忖片刻,重拿了一张纸,提。
“凝滞肺腑、内息混乱……”这种毒侵入肺腑的方式很奇特,竟然不像是大夏本地会有的毒,饶是她见识过不少,竟也不知道这东西产自哪里。
或许探查一下毒素的来源,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藏在后面害他们的人!
将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温思尔轻轻摸了摸小白鸽的脑袋,叹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还生不生气……”
鸽子扑棱棱的消失在夜色中,温思尔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黑暗中了一眼,忽然勾起一抹笑,随即便若无其事的关上了窗。
很快就要出发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要尽快将红娘给的药草做成解毒丸,防祸于未然。
另一边,一道黑影飞快的起起落落,最后停在了一出院子里。
树底下仍旧是那张小榻,男人慵懒的靠在上面,半阖着眼睛,不知道是睡是醒。
黑影落下的一瞬间,男人便睁开了眼。
细长好的桃花眼迎着月光,眼波流转间带着清冷疏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陆绎澜清站在眼前的人,微微挑了挑眉,“他又有什么事?”
夜九恭敬的从怀里掏出来一直白色的,咕咕叫的信鸽,道:“王爷,今晚小温大人鬼鬼祟祟的放出了一只信鸽,不知道再跟何人传信,属下已经将其拦下。”
站在不远处的白云潇好奇的过来。
陆绎澜抬起手,夜九立刻将鸽子脚腕上的信拆了下来,递了过去。
院中安静的落针可闻,陆绎澜修长的手指将信卷展开,下一瞬,他的眼神骤然冰冷起来,一双眸底像是涌动着风暴!
“刷”的一下,纸卷被扔在了夜九的脸上。
夜九不明所以的捡起来,定睛一,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