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冷喝了一声。
小翠吓了一跳,委屈得眼珠子直转。
女子苦笑,怜爱地用手摸着自家婢女的头,那清澈的眼神,悠然看向那池中鱼:“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衣囊,抛了诗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雍郎,来送谢郎。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小翠再傻,也听出这其中情意,这首诗,岂不是那天下闻名的刘知州,诗评天下英豪时,对雍王的评价?整个汉中都传遍了!
“小姐……”
小翠带着哭腔:“那刘公子,听说可丑呢!”
白衣女子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此女,便是这汉中司马,司空真之女,司空菁。年方二八,颇有才名。便是秦长风在几个人挑选之下的心仪之女。
司空菁聪明灵慧,也知她只是司马之女,在这个阶级固化的年代,是怎也配不上如日中天的刘知州的。
何况。
她对刘知州,也只是神往而已。
是小女孩的情窦初开的偶像而已。
见都没见过,谈什么喜欢?
又谈什么爱情?
她只是在惆怅,那秦将军,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传闻中的三头六臂?
那杀人时的凶神恶煞,粗鄙不堪?
身为这个年代的女子,似乎总逃不过如此婚姻。
“元是刘郎,来送秦郎……”
“刘又何妨,秦又何妨?”
“好玩不,咯咯咯……”
“小姐……”
……
汉中府。
雍王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蜷缩在一团,似乎永远睡不醒的样子。
“雍王,银州方面,这可是大手笔啊!”
“是啊,聘礼之中,五千良驹,两万陌刀,两万神臂弩,五万银州币!若我汉中得此军备,那蜀王又怎敢侵扰我边境!”
“雍王,应当机立断啊!”
“听闻那蜀中裴嫣然,也对联姻银州,颇是殷勤……”
汉中府的其他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
看着雍王依然半睡不醒,哈欠连连,一群人都急坏了。
雍王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向司空真,慵懒问道:“司马以为如何?”
司空真苦笑道:“秦将军之勇,天下无双,小女属实高攀。”
雍王冷冷瞪他一眼:“孤问的是我的司马,非是司空菁之父!”
司空真浑身一震,深深一叹久久不语。
雍王那球形身体,倏地蹦了起来,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一群蠢货,一群蠢货!”
“你们看不出来吗?”
“嗯?谁都看不出来吗?”
“这是银州那小儿,给汉中摆了一道!”
“什么?”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什么道?
这提亲的婚书,可是我们汉中先给银州的啊,目的就是想和银州交好。
司空真在一旁叹道:“诸位,这刘知州,是看上我汉中了……”
“他若只是平常将军聘礼也便罢了,这一份礼|……”
“我们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啊!”
【作者有话说】
有差评说,我金子银子兑换不清楚。古代一两金子,是二十两银子。。。不是十两。银州币的概念,并非股市,也非期货。就是一个时代,一个剧情的产物而已,大家别多想,也没必要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