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刚刚当上队长,房子已经是大宅院,看来不是从地主那里抢来的,就是从里正那里夺来的。
刘铮一进这大宅院,就看到院里放着几个银州犁,还有四头牛,登时皱眉问道:“吴队长,这生产队的工具,何以都在你家里呢?”
吴队长脸色微变,打个哈哈:“刘执事,您有不知,马家庄的农民,大多刁民,自从成立生产队,每天都有人来争抢这银州犁,为保妥当,只能暂时放在这里。”
刁民?
刘铮听得哭笑不得,这里还有比你更刁的人吗?
但面上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道:“这些工具,应属生产队,任何人不得私自处理分配!”
吴队长赶紧应是。
“春耕工具使用的排序可已做好?”
刘铮问道。
吴队长脸色微变,支支吾吾:“暂未开始。”
“劳力分配呢?”
“暂未妥当……”
“啪!”
刘铮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下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眼前的情况,竟然还和郑月茹猜测那样……眼看春耕就要开始了,这些东西还没落实到位,他怎能不气?就像郑月茹所说,这生产队的政策颁布下来,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春耕!
之前刘铮觉得这个猜测有点过了,但看眼前这种情况,这个猜测一点都不过分!
“啊,这……”
“刘执事,我们……”
吴队长看刘铮这个态度,顿时吓得满头大汗。
他们哪里有时间搞这些啊?自从打倒那些地主之后,他们享受还来不及呢。眼看春耕就要开始了,吴队长其实也急。
然而……
一看身边这些跟着他耀武扬威的小弟,哪里有会做这些的?
恐怕识字的都没几个!
这等文书表格的东西,竟然每一个人会做!
“真是一群废物,待我回去,一定要如实禀报县候大人!”
刘铮此时气得够呛,这相当于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吴队长登时脸色一变。
几个狗腿子,也怒视汹汹看来。
“刘执事,你说的政令何在?”
吴队长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冷冷看着刘铮。
“你可有县候府文书?”
又是一句质问。
刘铮脸色微变。
这个时候,几个狗腿子才反应过来,倏地站起:“好啊,原来你是假冒的!”
“说,你到底是哪来的细作?”
“县候府心系百姓,哪有此等咄咄逼人之流?”
“这肯定是个假的!”
刘铮看那吴队长眼中闪过一道狰狞之色,登时心叫不好。这厮大概知道回去述职定不会有他好果子吃,心中起了歹意。
“尔敢!”
刘铮怒喝一声。
然这刁民就是刁民,但凡心中有点法律约束,也不至于膨胀成如今样子。吴队长呵斥道:“这定是敌国细作,兄弟们给我捉拿归案,如若反抗,杀无赦!”
几个狗腿子一听,齐声应和,拔出刀剑便朝刘铮扑来。刘铮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钻到那桌子下面,等到刀剑袭来,他一翻桌子挡住刀剑,夺路就逃。
“给我追!”
吴队长这是死了心要将这个家伙留在马家庄。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目睹了今天他强抢民女,这事儿如果传到县候府,他是肯定兜不住。那不如将他杀掉,毁尸灭迹,这穷乡僻壤,谁会晓得,等县候府来人询问,他便装作不知即可。
心中想着,刘铮已经跑到村子里。
吴队长大喝几声,一群农民开始搜索刘铮踪迹,四面八方,挡住刘铮去路。
刘铮看逃无可逃,心里一横,跳到一个土丘上,大声喊道:“我乃县候公子刘铮,看谁敢动我?”
这群人一阵骚乱。
县候公子?
这在百姓心中,可是一个“仁义之君”!
吴队长黑着脸咆哮:“就是一个细作,还敢冒充刘公子,杀无赦!”
一群人进退维谷。
吴队长气急,手中长刀挥起,骇然劈向刘铮头颅。
就在这时,战马奔腾,整个村落都跟着摇晃起来一般。
众人骇然看去,只见一群骑兵袭来。
“汝等大胆!”
“秦长风在此,谁敢伤我公子?”
秦长风看刘铮被困,一声怒啸,手中长枪用力掷出,似是裹挟着雷霆之势,朝着吴队长飞来。
砰!
那吴队长手中的刀,骇然被秦长风给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