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没人认识她,她可以坦坦荡荡地走在大街上,穿梭在校园里。
时而会有男同学来示好,献花或者请吃饭,她一律拒绝。
经历过封轩宇那样完美的男人,即便并未得到他真正的爱,可她也看不上其余男性了。
她想,做一个不婚主义者也挺好的,不负自己,不负别人,随心而活,率性而为。
也许若干年后,她跟轩宇哥都白发苍苍,等回了故乡,还能一起坐在夕阳下,泡一杯茶,将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伤痛,云淡风轻地讲出。
日子就这样沉寂了小半年,封家终于要热闹起来了。???..Com
因为封雨希婚期已定,即将跟司马赫完婚。
婚礼定在江城这边举办,意思很明显,男方带着点入赘的味道,跟司马家族算是划清界限。
也因为这样,婚礼前夕,司马家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我司马安好歹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儿子结婚,婚礼重头戏居然不在夫家举办,跑去女方那边!司马赫,你想气死我就早点说!”司马家族的当家人司马安,在儿子启程即将出发时,一通电话把他叫回来,大发雷霆。
司马赫神色平静。
从做出这些决定时,他就知道会面临什么。
只是没想到,老头子这么能忍,居然一直到还有三天就要举办婚礼快时,才按捺不住地跳脚。
“您不同意也没办法,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您愿意出席,我欢迎,不愿的话,我也不勉强。”说完,司马赫将烫金别致的婚礼请柬搁在桌上。
司马安一把拽过来,看也不看,瞬间撕得粉碎。
“你做的是人事吗?亲儿子结婚,你给亲爹送请柬!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整个司马家族,一个都不许去!”
“随便。”
司马安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司马赫的继母兼亲小姨陈虹,一直在旁默默看着。
见父子俩吵到不可开交,她上前圆场:“阿赫,这件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就算封家地位高,要面子,那顶多是两边一样隆重办。但这第一场,无论如何不该去那边,叫你爸面子往哪儿搁?而且,封家有三个儿子,人家不招上门女婿,你这这样做,这不是上赶着……”
陈虹想说,这是上赶着丢人现眼,自贬身价,但话没说完,被继子冷漠锋锐的眼神看过来,顿时噎住。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上门女婿?平时也没见你们关心我半分,这个时候倒一个个充好人了。”司马赫笑着嘲讽。
“怎么没关心你?”司马安气得吹胡子瞪眼,“每次关心你,你都不领情,说多了还要吵起来,这么多年了,你有把我当做父亲,有对我半分敬重吗?”
“我不敬重你,也要看你做的事。我到现在还肯认你,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混账东西!”司马安气到失去理智,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上去。
“啪”地一声,陈虹吓得捂嘴,连忙上前轻抚司马赫的脸颊:“小赫,你怎么样?要不要拿冰袋敷一下。司马安你怎么回事,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动手打人!”
司马赫推开继母的手,眼神更冷了,“这一巴掌打得好!把我们父子间最后的情分也打没了。你一直害怕我霸占司马家的财产,今天我一并澄清,不是我的,我一分不拿。是我的,我也一分不让。我知道你们想给小儿子留半壁江山,那也要看他有没有本事接得住。”
落下这话,司马赫转身准备走了。
可司马安又将他叫住!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是你的一分不让?这个家里有什么是你的?这都是祖上打拼出来的,你坐享其成还以为自己多厉害!”
“好,我表述不清,是——属于我妈的那些,我一分不让!”
话落,他转眸看向陈虹,眼底溢满讥讽:“小姨,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是怎么安心睡着的,我妈就从没在你的梦里出现过?你明明心里讨厌我,还要扮演好继母的角色,我都替你累得慌。”
这话一出,司马安跟陈虹同时脸色巨变。
“你——”陈虹气急,本能地抬起手也要抽他一巴掌,可司马赫没有乖乖受着,而是在巴掌还没落下时,一把拦住,同时推开。
陈虹一个趔趄,被司马安扶了把才站稳,“逆子!你还想对长辈动手?”
陈虹伤心地红着眼,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阿赫……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你还是这样认为!当年你推我下楼梯,差点害我一尸两命,你本该去坐牢的,是我心疼你年幼丧母,苦苦求你爸才放过你——你一点不感激,也从未悔过,你的心怎么如此恶毒!封家大小姐肯定不知道这些吧?还以为你多么深情温柔!”
司马赫阴沉地笑起来,看着这些所谓的家人,“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敢提起这件事了,我以为你们一辈子都不敢再提。”
这件事是司马家的禁忌。
这些年,他们维持着表面的祥和,连陈虹都装做一副大人不记“小孩”过的架势,可司马赫清楚——她不是不计较,她心里狠狠地恨着!
他宁愿这个继母表现出来,也不愿她这么虚伪。
从小到大,就因为这个继母的虚伪,他成了整个家族的叛逆分子。
所有人都觉得继母做得够好了,是他不知感恩,是他天生反骨。
谁都不知这个继母抱着什么心理——却被年幼的他看破。
她无限度的溺爱,看似对他好,却每次都害他挨父亲的揍。
她本意就是要将他养废,这样他才不会抢夺司马家的资源。他看透了这个女人的心思,与她划清界限,可久而久之,就成了他不知好歹,白眼狼。
他被整个家族当做反面教材去警醒其它后辈。
最终,他积怨太深,在又一次被激怒后,才做出那么狠毒的事——将怀孕的她从楼梯上推下去。
他成了杀人凶手,差点没被司马安打死,之后被送出国,任由自生自灭。
回想往事,司马赫心里的恨又重了几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演着演着,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慈母了?”
“司马赫!不许你这么说长辈!”司马安见儿子越说越过分,指着他又咆哮了声。
“长辈?呵……你们也配!”丢下这话,司马赫对这个家失望透顶,转身,本想直接离开,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回头道,“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反正你们还有儿子养老,估计也不想再看到我。”
“你什么意思?你想断绝关系?那你先辞去公司一切职务!拿着祖上给你的荣耀,你想撇清责任和义务?司马赫!你个逆子!你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看你没了司马家的光环,有什么资格做封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