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到满大街的张灯结彩，脑海里想的却是壹号院的对联，灯笼，还有俗气的彩灯。

过年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实在是很糟糕。

连一句年快乐都没说，他消失了一天一夜，如今又走了。

池鸢只觉得疲惫，但说出的话却很自信，“如果我不答应，你觉得今晚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江叙锦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瞬间不说话了。

是啊，如果不答应，那外公真的会放池鸢离开么？

池鸢着窗外的街景，路灯在她脸上留下明明灭灭的影子。

“我去霍家之前，就查过霍老爷子的资料，他有一点比霍寒辞优秀，霍寒辞上位这些年，霍家其他人从未有人失踪过，但霍老爷子在位期间，旁支内却少了很多人，包括霍家老三，到现在都没回过京城，谁又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霍寒辞将人逼得家破人亡，那是与人在金融方面的竞争，只要参与了竞争，那就意味着得有输赢，可霍老爷子的手段却比这个更残忍，他能泯灭人性。”

所以对亲人都能毫不手软，至少她查到的资料是这样的。

不过人在上了年纪之后，就会开始心软，不然以霍老爷子以前的性子，只怕霍川早就断腿断手被丢出霍家自生自灭了，而不是被送走，远离京城。

霍老爷子既然将她叫去霍家，那必然就得有一个结果，要么答应他的要求，他给半年的时间，要么不答应，在回去的路上就将她彻底抹杀。

她没有选择。

江叙锦听到她的一番分析，心头便是一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池鸢又继续补充。

“我到沙发上坐着的江坛良，就总觉得那是霍老爷子在给我警醒，若是我不按照他的想法来，那么我就是下一个江坛良。”

江叙锦的眼里划过一抹不敢置信，额角开始溢出汗水，突然明白了外公把江坛良叫过来的用意。

并不是承认了江坛良，而是让池鸢不听话的前车之鉴。

悄无声息的手段，却直击重点，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力气。

江坛良就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却仿佛在告诫池鸢，啊，那就是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