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来二区,我确实就是一条丧家犬,甚至都不如。如果没有你,那些人想要到的结果,基本上就成真了!”
易鸣见李云天说的动了情,正要安慰一两句,却被李云天抬手止住。
“你听我说完。叔不说谢你,那样太矫情。”
“云天药业现在的这点成绩,还远远不够!我要用更大的辉煌,来照一照那些想我笑话的人的嘴脸,我很想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特别是,我老李家的那些亲戚;还有,我的亲弟弟!”
李云天是极其注重家族的人,连他都说出了这种话,可想而知他对李家家主李云飞,已经失望到了什么地步。
易鸣认真的了眼李云天,点头道:“叔,随你的心意走。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就是要让一区那些狗眼人低的东西瞧瞧,我叔,李云天,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当初,他们是怎么想我们的笑话,现在就让他们自己变成个笑话!”
李云天站的挺直,道:“等到二期上马,我们就风风光光回一区!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东西!”
易鸣站起来,笑道:“好!叔,有我在,别说一区,就是这天下,您尽可去得!”
李云天着易鸣,突然有些发怔。
此时此刻的易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很自然就让他想起了大哥义勇。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大哥夫妻俩还在世,到今天易鸣的成就,该有多欣慰啊!
莫名的,李云天觉得鼻头有点发酸。
他背转过身,道:“那就先这样。我去车间,然后再到二期的工地上转转。”
说完,不等易鸣的应答,他匆匆忙忙逃一样的出门而去。
易鸣沉默着。
以他的能力,李云天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去他的眼睛。
刚刚李云天的所思所想,他一清二楚。
如同李云天莫名的鼻子一酸,在李云天转身的时候,他心底最深处的某处地方,莫名的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老妈的千里孤坟,想到了“沉冤不得雪,尸骨不还乡”的碑文,想到了现在还生活在人间地狱的区刘家。
以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爹易勇!
他身上的气势急速的飙升,杀意像开水一样的沸腾起来,又被他死死的压住,让他整个人都有快要爆炸的感觉。
“真是不能想啊!一想到这个,我就杀意盈天,甚至动念要血洗了龙域。要忍住!”他似乎在跟自己对话,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十年前的那桩旧案,是深深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而真相,又远比表面上起来的要复杂的多。
“杀掉几个跳腾的蝼蚁,又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他咬着牙,眼睛里爬起了根根红色的血丝:“要忍!要忍住!”
回龙域这么久了,接触了这么多人,他对当年的那场大清洗,早就已经摸出了一些头绪。
不然的话,明知崔家和域外零号组织有勾结,怎么可能留两位崔家老祖活着?
明知总内务府崔破军也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可能让这老东西继续逍遥?
大清洗只是一棵歪树上长出来的恶果,想要将歪树砍倒,得刨根!
他必须让外人相信,他对那件事,知道的很少!
这样的忍耐,无疑是十分辛苦的,甚至是十分痛苦的。
易鸣的颈上,若隐若现的浮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纹理。
黑色的纹理很顽强的爬上了他的脸颊,像是给他戴上了一个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