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位是顾城，是……是姜瓷的爸爸。”陆禹东说道。

顾城听到“爸爸”这个词，整个人都浑身一震，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当某人的爸爸，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

“南…锦屏在不在？”顾城突然忐忑了。

“在，她在。你们先进来。”王璇挺热情地招待了这两个人。

开云去幼儿园了，不在家，南锦屏从房间里走出来，到了顾城，顾城，也到了她。

时间停顿，两个人四目相对，几十年的岁月从两个人之间匆忙而过。

南锦屏没说话，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在流，她认识眼前的人是谁，纵然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的头发发白了，也不复当年的英俊了，可在她的脑子里，他依然是当年眉清目秀，清俊的模样。

“顾城。”南锦屏说道，脑子是无比的清醒。

“锦屏。”顾城也非常激动，陆禹东说南锦屏脑子不清楚了，可顾城觉得，至少南锦屏还记得他，只要记得他就好。

两个人相互靠近，他们并没有像年轻人那样拥抱，只是顾城握住南锦屏的手，细细地去她的脸，早就不复当年那么水灵了，但是，只要她在，就好。

大概大多数人都跟假的南锦屏一样，以为他上的只是南锦屏的容颜，其实，根本不是。

顾城把南锦屏拥入怀中，南锦屏微微启唇，笑了，她很少很少笑，即使见到姜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笑过，因为在她的脑子最清明的时刻，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是和顾城度过的，她对顾城有着最深切的记忆，和最原始的冲动，有姜瓷的时候，她的脑子已经没有那么清醒了，而且，后来姜瓷又被送了出去，因此，南锦屏对她并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就像姜瓷对南锦屏，完全没有对屠瑛那么亲密无间一样。

两个人，已经三十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