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月瑶已有身孕在身,且还未过最危险的头三个月。
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史月瑶十分爱惜。可之前因着小妾宛宛给兰庶人送毒食的事,她担心惊受怕了许久,所以胎像一直不太稳。
府医叮嘱她好好养胎,不可再受思虑惊吓,可没想到,她呆在家里,也会飞来横祸。
此刻,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惊慌极了,害怕会保不住腹中的孩子,也害怕这些人会伤害聂湛,眼泪堪堪堪要掉下来。
可在看到聂湛进门的那一刻,她却硬生生的将眼泪止住,以免让他担心。
聂湛进门来,看到眼前这般架势,眸光一寒,上前冷声发问:“陈统领这是何意?”
陈敖起身朝他抱拳一揖,道:“陈某代我家主公有事相求,还请聂将軍海涵。”
虽然陈敖命手下拿刀架在史月瑶的脖子上赤裸裸的威胁聂湛,但开口间,他又言词恭敬,态度也甚是诚恳。
这看似矛盾的做法,恰恰彰显了陈敖必达目的的决心。
聂湛心里恼恨,但想到进门前阿晞叮嘱他的话,于是咬牙忍下心中怒火,冷冷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家主公又是谁?”
陈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恭维他道:“聂将軍统管八千禁军,守卫京畿安全,还执掌城门戎卫,可谓整个京/城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闻言,聂湛讥诮一笑,锋利的眸子似挟了冰芒,冷声道:“掌管整个京/城的人,却被人闯进府里,将刀架到了夫人的脖子上——陈统领这是在打聂某的脸呢。”
陈敖肃容道:“只要聂将軍答应陈某所求,待事成后,陈某愿意洗干净脖子任由将軍处置,给嫂夫人出今日之气。”
听他这样说,聂湛脸色缓和下来,他看了一眼史月瑶,见她暂无大碍,就到一边坐下。
陈敖跟上前,压低声音道:“将軍,在下得知,近来皇城里可能有兵变,叛军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届时会进城来,在下奉主公之命,请将軍将守城大权暂时交由我们暂管,等事成后再交还给将軍。”
聂湛眸光微闪,再次问他道:“你家主公是谁?你若不如实相告,我如何相信你?”
事到如今,陈敖也好再隐瞒,只得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仍太子李照,相信将軍对我家公主的事也有所耳闻了。”
聂湛神情一惊,诧然道:“是有听过,但太子殿下在数年前不是暴病离世了吗?”
陈敖道:“此事说来话来,太子殿下并没死,如今正在宫里,已准备复位,但叛军势必会阻拦,所以想请将軍出手相助,匡扶皇家正义。”
聂湛嘲讽笑道:“方才聂某已得知,九门已被你们御林军掌管——陈统领既然已抢占了京/城各处城门,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聂某要什么相助?”
聂湛到底不傻,看出陈敖此番登门,不是要从他这里拿走城门权那么简单。
果然,陈敖试探道:“聂将軍是难得一遇的将才,如今太子殿下复位,身边正缺将軍这样的将才,太子殿下想招揽将軍为己所用,并承诺等将来平定乱党,西北兵权就归将軍一人所有,将軍意下如何?”
聂湛神情怔了怔,问道:“陈统领嘴里的叛军可是指翊王?”
陈敖恨声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