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径直往贾府去,一路上陆佑宁都在哭,帕子都哭湿了。
余香缩在一旁,想开口劝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最后只得轻声劝道:「姑娘,你别哭了,不然等下见到贾大人,嗓子哭哑了,只怕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闭
嘴!」
陆佑宁冷斥一声打断她,开口间,才发现嗓子真的哑了。
她不由越发难过起来……
两刻钟过去,马车到达贾府,照常停在了后门口。
陆佑宁止了哭,愣愣坐着,迟迟没有下马车。
余香等了半晌,见她一直不动,小声提醒道:「姑娘,贾府到了……」
陆佑宁却没有吭声,身子疲怠的靠在软枕上,脑海里浑浑噩噩想着她与贾策之间的事。
好似是在与李翊退亲那次,他将照哥哥送给她的小兔子送还给她,她与阿策之间的关系就不同了。
因为她知道,他那时突然送还那只兔子给她,是给她保命的。
后来,她因退亲一事萎靡不振,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冬天陪她雪,春暖带她踏青,炎夏与她捕蝉……他们又像小时候那样,厮混在一起玩笑打闹。
只是,与儿时的情不同,如今他们之间多了对彼此的慕真情。
她以为这一次,她终于在照哥哥走后,找到了懂她、珍惜她的人,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走吧,回家……」
最后,陆佑宁哑着嗓子对余香吩咐道。
之前满怀怒火的来找贾策,可此刻,她的心空了,心气也灭了,没了力气,也没了勇气再面对他……
一墙之隔的贾府里,房里没有点灯,四周一片黑暗,贾策静静在桌前坐着,久久未动。
房门轻轻被推开,他的随侍怀墨进来,来到他面前,轻声道:「公子,姑娘来了,马车停在后门口……」
贾策眸光一动,想开口让怀墨请她进来,可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
他无力的摆摆手,让怀墨出去。
怀墨明白他的意思,心有不忍道:「公子,若是这次你不见姑娘,只怕你与她之间,就彻底……」
贾策苦笑着打断他,道:「我与她之间,本就不应该有妄想。」
怀墨心疼道:「可姑娘不知道公子的苦衷,她只会怨恨你欺骗了她。」
「由她恨吧。总归这一次后,我与她一刀两断。」
「你去后门告诉守门的婆子一声,就说我不在府上,别让她进来。」
怀墨正要退下,他又添上一句:「以后,都不要让她进来……」
怀墨退下后,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夜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来,满室清爽。
可贾策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直透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怀墨再次进来,贾策心口揪紧,不等他开口,闷声问道:「她不愿意走?」
他知道她的性子,若是不当面找他问清楚,她是不会走的。
可怀墨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她没有下马车,一直在马车里面呆着……」
「可方才,马车走了。」
一句「走了」让贾策胸口骤然空了,那徐徐的夜风,终于吹了进来,却让他胸口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