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各方反应(1 / 2)

月色清冷,夜风习习。

东市的万花楼却灯火通明,嘈杂纷乱,客人们匆匆出来,衣衫不整,着外面团团围住的飞骑,战甲森森,战刀冷冽,一个个如狼似虎,都慌了手脚,冲出大门想离开,但被飞骑直接挡回去。

徐世绩带着队伍赶到时,场面已经控制住,一名校尉却黑着脸迎上来,抱拳道:“将军,出事了,掌柜的在房间被人灭口,同样一剑封喉。”

“什……什么?”徐世绩大吃一惊,连万花楼掌柜都被人灭口,显然背后还有人,万花楼只是台面上的,也坐实了举报线索无误,背后之人慌了。

“带路!”

徐世绩冷生喝道,跟着上楼,来到二楼一个雅间,卧榻上躺着一人,四十来岁模样,一头青丝散落,身上着装不乱,脸上还带着死前的震惊表情,徐世绩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就猜到了许多,喝问道:“找个熟悉情况的过来。”

很快,一名女孩被人押进来。

“,是不是你们掌柜?”

对方慌乱地瞥了一眼,赶紧说道:“是,正是掌柜。”

“这间房还有谁能进来?”

“回……回大人,这儿是掌柜私人地方,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许进来,哦,还有一个,她的贴身保镖可以,但也只能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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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绩敏锐地抓住了什么,追问道:“保镖呢?”

“不知道,应该在吧。”女子赶紧说道。

“把人全部集中在大堂。”徐世绩向一名校尉。

对方会意的点头,匆匆去了,徐世绩着女子追问道:“说说保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许一丝隐瞒。”

“大人,奴家并不知情,掌柜的从不说她保镖之事,保镖也不从说话,大家以为是哑巴,是個中年男子,这么高。”女子说着比划一下,补充道:“整天冷着个脸跟在掌柜身后,着就可怕。”

“有没有明显特种?”徐世绩追问道。

女子仔细想想,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样子很冷酷。”

徐世绩不甘心地又追问几句,见问不出什么,估摸着人已经聚集,带着女子下楼认人,却没能找到人,徐世绩不甘心地让女子继续辨认,心中纳闷,飞骑来的突然,保镖杀人灭口后来不及逃走才对,除非提前动了手。

辨认无果,徐世绩不甘心地回到掌柜房间,仔细搜查一番,金银首饰倒是不少,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找到一个暗格,里面空空如也,显然被人提前带走,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保镖。

“那保镖恐怕是背后之人安排跟着掌柜,既保护,有监视,必要时灭口,这背后之人好算计。”徐世绩暗自思忖,对一人叮嘱道:“让咱们的仵作过来。”

对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等了没多久,仵作过来,一番细致查后说道:“将军,小得去那制造投石车的院子过,从伤口来开,深浅、宽度一模一样,是同一人所为,对方是个用剑高手,这种人对力度掌控异常精准,错不了。”

“能出来哪个先死?”

仵作再次尸体,肯定道:“将军,院子那边先一个时辰左右,应该是先去院子那边灭口,回来时发现飞骑过来,便先一步赶到,杀了掌柜后离开。”

“那这个人肯定还在长安城内,老子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人找出来。”徐世绩大怒,指着一名队正叮嘱道:“将保镖的情况通报卢国公,请卢国公重点排查用剑之人,快去。”

……

禁军南衙司,程咬金坐镇指挥,接到通报后一脚踹飞了案几,居然牵扯到万花楼,还被人先一步灭口,这如何能忍,马上调动更多人满城搜捕。

这一晚,长安各大地下帮会鸡飞狗跳,倒了血霉,配合的还好点,一通爆揍,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作罢,不配合的直接砍杀,毫不手软,保镖没查到,反倒是查出一堆在逃凶犯,不少悬案有了眉目。

一直到天亮时分,各队陆陆续续回来,精疲力尽,沮丧不已,没能查到保镖,再大的功劳都没用,一名将领担心程咬金拿大家发火泄气,赶紧说道:“卢国公,能查的都查了,帮会,街坊,客栈,酒楼,会不会已经出城?”

“你刚才说什么?”程咬金黑着脸追问到。

对方脸色一慌,硬着头皮说道:“卑职担心凶手已经出城。”

“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对方有些懵,想了是,说道:“卑职说能查的都查了。”

“对,就是这句。”程咬金却兴奋地说道:“事发突然,对方没时间出城,巡城将士刚才也来通报过,没有发现有人离开,既然能查的都查了,会不会躲在不能查的地方?”

一席话,所有人恍然,但没敢接话,实在是不能查的地方太敏感,大家权限不够,不能查,比如朝中三品以上大员府邸,比如勋贵府邸,比如亲王府邸,谁敢进去查,那不是找死么?

程咬金也不敢轻易带兵上门,但有个方向就好办法,不能查的府邸敢包庇凶手的不多,还得是秦怀道的仇家,这么一排除,可疑人物就更少了。

这时,一名将领提醒道:“卢国公,还有各国使馆没查。”

使馆代表一个国家尊严,也不能轻易查,按也提醒了程咬金,最近和秦怀道有过节的有吐蕃和倭国,这两家也可疑。

别卢国公粗鲁,但粗中有细,否则也不会成为李二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掌管禁军南衙司,思忖片刻,着一人说道:“你的一营人马脱了战甲,便装潜伏没查到府邸四周,盯紧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报。”

“遵令!”对方心领神会,匆匆去了。

禁军忙了一晚上,累的不轻,程咬金让大家休息后匆匆离开。

没多久,程咬金进宫,正好赶上朝会。

昨晚禁军满城搜捕,文武百官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静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今天有人敢攻击护国公,明天就敢攻击自己,这个口子绝不能开,都在揣测凶手是谁,相熟的暗自眼神交流着。

等李二进来坐定,朝会开始。

先是例行的重大事情商定,等各部事情说完,李二向程咬金和徐世绩,冷声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居然敢公然攻击朝廷大臣,砸死砸伤无辜食客无数,还动用投石车,手段狠毒,行为卑劣,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谋反,朕绝不宽恕,知情不报者,包庇凶手者,以同罪论处。”

谋反可是要夷九族的大罪,知情不报和包庇凶手同罪,这个处罚就大了,也可见李二动了震怒,所有人动容,紧张起来,祈祷家中那些二世祖千万别粘上,打定主意,回去就好好盘查一番。

李二的话也算是给这件事做了定性,不是什么商业竞争,是谋反。

有人不服,这个定性有违朝廷法度,最多算凶杀,但没人敢跳出来触霉头,纷纷向敢言的魏征,魏征敢言,但不傻,何况对秦怀道也很欣赏,还领了教孩童的差事,一个月一百贯银子,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到。

“卢国公,英国公,刑部高卿留下,退朝!”李二大袖一甩,气吞山河,威严无双,加上冷着个脸,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文臣武将纷纷离开,不一会儿就只剩下被点到名的三人。

李二程咬金和徐世绩,最后落在高士廉身上,一把年纪,头发花白,但精神不错,眼睛微眯,让人无法透,李二冷声说道:“高卿,你刚接管刑部就发生这么大案子,这是对卿的挑衅,也是考验。”

“圣上,老臣一定竭尽所能,恪尽职守,查明真凶,还长安以朗朗乾坤。”高士廉赶紧说道。

李二神情一缓:“卿是观音婢的舅舅,也是朕的舅舅,按说该让您安享晚年,但朝中事务繁多,缺少能坐镇一方的大才,不得不请舅舅再次出山,这件大案就拜托了。”

“圣上言重,老臣一定尽心办差。”高士廉郑重说道。

“那就好,舅舅先行一步。”李二满意地点头,目视高士廉离开后语气一变,问道:“都说说吧,昨晚查到些什么?”

徐世绩了眼程咬金,将查到的情况详细禀告,紧接着是程咬金。

李二耐心地听着,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两人全部说完,这才冷着脸交代道:“昨晚药师进宫跟朕说了想法,很是不错,此事靠刑部估计很难,徐卿,你盯紧点刑部,别让他们松懈,安排做样子迷惑,也得做真实。”

“臣遵旨!”徐世绩郑重领命。

程咬金不放心地提醒道:“圣上,刑部高大人那边?”

李二嗤笑道:“朕那舅舅是个明白人,精着呢,他会配合好。”

“那臣就放心了,不过,昨晚能查到都查了一遍,不能查的臣安排人秘密盯着去了,但要是凶手躲在不能查的地方不出来,还是查不到,这事就难办了,还请圣上明示。”程咬金赶紧说道。

“先查着,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肃清长安城内不稳定因素,还百姓以安定,记住,不得惊扰百姓,更不能趁机欺压百姓,否则朕不答应,至于不能查的地方,盯紧点,一旦有线索,马上进宫。”

程咬金放心了,郑重领命,和徐世绩一起离开。

李二着两人走出大殿的背影,心情有些压抑,敢公然攻击秦怀道的产业,背后之人不是疯了,就是有所依仗,心中想到几人,但没有证据,不好直接下手,喝道:“来人!”

王德急匆匆进来。

“让暗卫给朕盯着亲王府和东宫,不要打草惊蛇。”

“遵旨!”王德脸色微变,但没有多问,匆匆去了。

李二目光冷冽起来,手指头击打案几,低声自语:“最好不是你们,否则别怪朕大义灭亲,朕的江山绝不能乱。”

……